前世，为明悠而死的女子可不少！
先是龚珍，接着是两个本该与她为竞争关系的妃嫔。
最后，她死后，为她收尸完毕的萧云，也随她而去了。
“……”
陷入了深刻沉思的谢安，以前是真没往感情方面想。
现在，周小姐的眼神，令他忽然警醒起来！
前头那三个就算了，萧云是怎么回事？很难不往殉情想。
……
“长公主？福泽长公主？！”
也吃了一惊的周昌南，赶紧拉着女儿、带着义子一起跪拜下来。
这动静，才把谢安的思绪拉了回来。
但他却没往周昌南看过去，甚至都没听清楚后者接下来说了什么，只管盯着明悠！
而迅速替女儿道了歉的周昌南，已恳切道，“还请长公主恕罪。”
被谢安那渊暗深眸看得眼皮轻抽的明悠，声音倒恢复了泰然，“无妨，本宫见过令媛。”
已隐隐猜到的周昌南，眸色微动的接道，“您、就是李放、李公子不成？”
“不是。”谢安忽然插话，并意味深长的扫了李暄一眼。
李暄头皮一炸，忙道：“是的是的！谢大哥有所不知，殿下为方便行事，着了男装，与暄假扮作兄弟同行。”
敏锐的李暄察觉到！谢安想把周小姐塞给他！虽然成功的概率不大，毕竟他绝不会答应，可这种事必须断绝在先！
谢安原本确实有这想法，没想到李暄这么敏锐，也没强求的点了头，“原来如此，殿下受委屈了。”
“哈哈～”明悠莫名心虚，“也就是为了对外方便行事而已。”
言外之意就是，对内吧，他们没假装是兄弟，还是有注意分寸的。
谢安听懂了这个针对他的解释，稍稍满意，但面上不显，“那是自然，暄弟出身帝师府，知书达理，自不会不懂分寸。”
“知书达理”李暄，不着痕迹的搓了搓手，啧！好酸呐，酸得他都闻到味了，就、挺舒坦的呢。
“来人！给周小姐、周指挥使父子赐座。”果断打破暧昧与尴尬的明悠，恨不得多来些人，冲散满帐子的不对劲。
好在伺候的亦不刺人挺麻利的，已应声而入，很快就搬来矮凳，供周昌南一家坐好。
周昌南还惴惴不安似的告罪道，“小女失礼了，所幸长公主不怪。”
“不、这不是真的！”反射弧很长的周小姐，才激动起来，“放哥哥不可能是女子！您、长公主、你不是！你骗我的对不对？”
明悠：“……抱歉，本公主确实是女子，若周小姐不信，本公主换身装扮再来？”
“不要！你想骗我，自然有的是法子！我不信！我绝对不信！”周小姐根本接受不了！
她好不容易说服了父亲！就连义兄都知道她的心意，也愿意成全她了，结果却是这般？
巨大的变故让原本是担心心上人安危，不管不顾跟着父亲出关的周小姐，接受无能！
周昌南也没阻止的意思，只作一脸无措样，可作为宁肃卫的正三品指挥使，怎么可能如此经不住事？
老谋深算的周昌南，显然想借此事闹一闹！以便在接下来要谈的事件里，获得一些优势，只可惜……
谢安洞察了他的心思，已温和反问道：“周小姐是认为，身为大明皇室的长公主，殿下需使尽手段，欺瞒周小姐？”
周小姐被问得一愣，自然是没察觉到这问题有坑，下意识要点头！
但周昌南立即接了话，“谢师言重了！君君不是这意思，她只是头回心悦于人，有些接受不了这个事实，还请谢师勿怪。
您有所不知，西北民风淳朴，于男女之事上，喜欢自己看对眼，父母之命还在其次，重的是夫妻情谊，与京畿等地大有不同，还望您能理解。”
“照您这意思，长公主其实也不是不可以娶了令媛。”一直没发声的李晔，一出口就是石破天惊之言，“本朝也不是没先例，太祖时期，大长公主就纳过女子为侣。”
一本正经的李晔，把谢安都给整不会了！一时竟如遭雷劈的，无法组织语言来驳之。
好在明悠自己真没那种嗜好，正要打住！哪曾想，周小姐已脱口而出道，“可以么！”
“怎么可能？”周昌南赶紧道，“李郎中说笑了，那都是野史记载，宫中并无记录。”
李晔就想说不是没记录，但明悠已赶忙截话，“对对对！那都是对太祖姑姑的讹传！这样吧、
我听说周指挥使有意让义子迎娶令嫒，为表歉意，本公主回宫后，会上禀父皇，请父皇为二位赐婚。”
看似道歉的和善之语，其实反将了周昌南一军！言下之意就是：你别得寸进尺，本公主知道你早有意内部消化。
不仅如此，明悠还笑道：“那晚给周小姐送花顺便打听消息时，还见着了二位新人的订婚宴请贴，觉得挺精致的，拿了一份来着。”
周昌南胡须一颤，已“哈哈”大笑道，“长公主能文能武，巾帼不让须眉也！女儿身都叫家中独女心仪不已，她就闹着要解除婚约呢，好在都是误会，说开便好、说开便好。”
本想借这事讨些好处的他，知道不可能了，只得又起身跪地道，“提及打听消息一事，末将有罪！竟欺瞒了长公主！
然则末将是想到李郎中临行前交代过，他乃奉命秘查陛下交代的兵库案，末将不敢向任何人透露李郎中的行踪，还请长公主宽恕。”
李晔：“……”
他确实以查兵库案为由，这么跟周昌南说过。
不过，谢安却不兜圈子，“周指挥使当真是为保护李郎中？没有吧，李芸已指认，你在秘密帮她复国！并提前向她讨了个并肩王的封号！周昌南，你枉为大明臣子，该当何罪！”
“冤枉啊！”周昌南立即喊冤！
谢安却一改温和，咄咄道，“人证物证已全在本师手上，与你虚与委蛇至此刻，不过是看你可有悔过之心。你却还心存侥幸，来人，把三人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