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样的恩典给人赐药啊?”傅荷挠挠头发丝,又换了一种问法。
“我意思是,这药真的很贵重?”
李嗣瑛嗯了一声,“是啊,一颗药下去就能让人浑身没有痛觉,若是流传于市,叫别有用心的人拿到手里,也许会产生很多可怕的后果。”
他分明看不见,可当他抬头望着傅荷时。傅荷还是被他瞧的心里发虚。
傅荷扭了扭袖边,偏过头去,很小声的说道:“你你你…别拿那种眼神看我,我手里可没有这东西,我知道它是因为我师傅,我师傅也许曾经见过,就写到书里了。”
傅荷给自己打气似的,加重了语气。
“对,我就是学过!我师傅写的仔细,我也学的认真!”
她这反应实在有趣,颇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
李嗣瑛憋着笑,面上扮的严肃。
“嗯,只是学过是没关系的,毕竟你身为大夫,对各种药材病理是得做到广学博识。”
傅荷摸了下鼻尖,说话速度快的几乎让人听不清。
“那…如果手里有软沸香的话…是不是要被抓啊?”
傅灵蕴赶紧警惕的望着她。“傅荷?你…”
傅荷睁大眼,赶紧解释:“我的意思是,如果切实证明了傅晞敏私藏着软沸香,那她是不是会被抓啊?”
李嗣瑛点头。
“私藏违禁品,刑罚是肯定逃不了的。”
“哦。”
傅荷表面平静。
心里却在嚎啕:完了完了,她师傅手里那么那么多的软沸香呢!
万一被抓到,她的师傅,师弟,还有她自己可就都完了!
……
采薇院里,傅晞敏用了几口参汤,靠着软枕面色发白,眸色暗红。
用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又是难过,又是愧疚的看着面前给自己喂汤药的人。
“母亲,女儿不值得您这么做,女儿不孝。”
沈心萍鼻子发酸,孩子都伤成这样了,还有什么不能原谅的呢?
“别说傻话,晞敏,知错就改就是母亲的好孩子。”
傅晞敏点点头,一垂眼,又落了些眼泪在汤碗里。
铃香与秦嬷嬷悄然对视一眼。
秦嬷嬷跪在老夫人脚边,祈求道:“老夫人,就求您看在二姑娘一片孝心的份上,将她放出佛堂吧,好歹让她在采薇院里将伤养好。”
老夫人配合的很好,脸上又是纠结又是心疼。
状似无奈的叹气道:“哎,心萍说的对,孩子哪儿有不犯错的,改了就好。瞧她为了救我连命都不顾了,再淘气又能淘气到哪儿去呢。”
老夫人一边说,一边注意傅开远。
可傅开远始终沉着脸,也不知在想什么,总之他的心绪似乎并没放在傅晞敏身上。
“咳…”
老夫人咳嗽一声:“二郎,你怎么说?”
傅开远回过神来,答道:“母亲说的有礼,只要她以后听话,就还是我傅家的好孩子。”
老夫人心中一块大石头落下,可面上却不动声色,还做了一副挺为难的模样。
幽幽长叹:“好,既然你都发话了,就听你的吧。往后,晞敏还是回采薇院,一切如常。”
她咬重了一切如常四个字。
屋内的人自然没有异议,沈心萍抚摸着傅晞敏的头发,温声道:“好好养伤,母亲会照顾你的。”
“嗯,母亲,女儿知错了。”
傅晞敏顺势贴在沈心萍怀里,母女情深的模样刺痛了铃香的眼。
她脸上闪过阴狠神色,转瞬即逝,她又深吸一口气,面带微笑的望着傅开远。
“时辰不早了,大家都早些歇下吧,侯爷明日可有时间?奴婢这里还有账本需要您过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