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守在她身边,一遍遍告诉她,他在这,别害怕。
而时窈习惯性的信任他,她不会觉得这件事他无法掌控,她只会觉得他在的时候,她一定会安全的。
他在她额头亲了亲,心中的悬起来的那把刀终于落下,轻轻扯出笑来:“睡吧。”
她疲惫的闭上眼,似乎已经睡过去了。
可过了一会儿,却听到她极小极小的声音喃喃念着:“哥哥。”
“嗯?”他以为她醒了。
她没有醒来,又说梦话了。
“我好喜欢你。”
他笑了起来,摸了摸她的脸:“我也是。”
时家的人听说时窈生了,连忙赶了来,时忠这把年纪了,抱着小孙女险些老泪纵横。
“和阿窈小时候一模一样。”
林氏好笑的很:“这孩子眼睛都还没睁开,你哪儿看出来和阿窈一样了?”
“这是我亲孙女儿我能看不出来?”时忠第一次这样执拗。
林氏也懒得和他争。
时明朗巴巴的凑上来:“我也要抱!我也要抱!”
时忠瞪他一眼:“毛手毛脚的,别碰。”
时明朗:“......”
时晏青从里间走出来,时忠这才将孩子递给了林氏:“阿窈呢?她可还好?”
“她刚睡下。”
“那就好,那就好。”时忠终于松了一口气。
时窈再次醒来的时候,时家人还在等着,亲眼看她一切都好,这才放心的离去。
而时窈原本以为生完了孩子就能活蹦乱跳了,没曾想还得再床上瘫一个月,这一个月比生产前还难熬,又不能下床又不能转悠。
唯一开心的事,大概就是一点点看着那个皱巴巴的丑娃娃慢慢长开,越来越好看。
终于等到满一个月了,时窈出了月子,摄政王府也终于再次操办了一次盛大的宴席,满月宴。
上一次这样盛大的宴席,还是两年前他们大婚的时候。
一大清早的,王府里就已经络绎不绝的宾客,满园子的人热热闹闹的,时窈坐在湖边的八角亭里,奶娘抱着孩子坐在一边,前来拜访的宾客都要来看一看这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小郡主。
“臻臻长的可真好看,你看她这眼睛,水灵灵的,见人就笑,还一点不认生。”薛茵抱着臻臻,一手摇着拨浪鼓,她就开心的张大嘴巴,露出光秃秃的牙床。
时窈得意的扬了扬下巴:“那当然了,这可是我女儿。”
梁攸宁好笑的捏了捏她的脸:“你少得意吧。”
时窈兴奋的道:“你不知道,这孩子刚生下来的时候,皱巴巴的一团,稳婆把她放我旁边,我都吓到了,我还难过的很,说这孩子长的一点不像我,没想到,这一个月过去,竟越来越好看!”
“这名字是你取的?”
“时晏青取的,他早早的就选了好多个名字,臻臻出生之后还拿捏不准,过了三日才最终定下来,小名叫臻臻,大名叫时初鸢。”
薛茵啧啧称奇:“这孩子当真是万千宠爱于一身,真是命好啊。”
“你家佑哥儿难不成不是?”
“你别提了,张翼都说了,三岁开蒙,四岁习武,五岁进军营,这天底下再没有比他更惨的孩子!”薛茵一说起这个就还生气。
时窈忍不住笑出声来:“这倒像是张翼能做出来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