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她除了认错平息厉墨辰的怒火外，无助地根本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厉墨辰声音低沉，听不出喜悲，“你跟我多久了？”
“八年了。”女佣声音哽咽。
“是啊，八年了。”厉墨辰冷笑了一声，声音一凛，“八年的时间，就是养条狗，它也知道认主了。”
“可你呢？嗯？”
女佣瞳孔震荡，突然明白了什么。
心头，狠狠地一慌。
她还要养家糊口，绝对不能失去这份工作。
“少爷......”
她刚想继续认错，求得厉墨辰的宽恕，就听见厉墨辰毫不留情的冷锐声音，“许诺，给她结清工资。”
“赶走，永不录用。”
“连主人都认不清的，我厉墨辰不会留。”
“是！”许诺同情地扫了女佣一眼，他走上前去，伸手去拉她，“跟我走吧，我给你结清工资。”
女佣整个人如遭雷击，一动不动，像根钉子似地钉在原地。
许诺轻轻拉了他一下竟没拉动。
“少爷！”眼泪瞬间溢了出来，女佣“噗通”跪在了厉墨辰的跟前，“少爷，我真的知道错了。”
“你怎么惩罚我都行，打我，骂我，扣工资，可千万别赶我走。我上有老，下有小，不能失去这份工作啊。”
“少爷，求求你了。”女佣声音颤抖，苦苦哀求。
她膝盖之前受过伤，如今突然跪下，狠狠疼了一下。
可女佣根本就顾不得，只是表情稍稍狰狞了一瞬，便眼泪汪汪，抬头，祈求地望着厉墨辰。
厉墨辰一点动容都没有。
他眯了眯眸子，眼角余光不动声色扫了司暮雪一眼。
司暮雪心头一滞。
艰难地扯了扯唇角，苦涩的不行。
她什么都明白了。
厉墨辰已经知道了，他醉翁之意不在酒，借由着处置女佣大姐，实则，是在敲打自己，给她难堪。
“呼！”
深吸了一口气之后，司暮雪起了身，缓缓走到了女佣的跟前，伸手去扶她，“大姐，你先起来。”
“可是......”女佣一脸的急迫，刚想摇头拒绝她，谁知却意外撞进了她的眸湾。
女佣愣了一下。
只见司暮雪那双好看的眸子纯净澄清，像一湾清泉润物无声，缓缓拂过心间，似有神情的魔力，可以抚平她心中的恐惧。
女佣鬼使神差地起了身。
“厉墨辰，是韩君宇意外闯了进来，他受了些伤，我就帮了他一下。”
“大姐也是一时不忍，才对你说了谎。”
“你要怪，就怪我吧！别为难大姐了，我愿接受任何的惩罚。”
司暮雪往厉墨的跟前走了两步，她神情平静地望着他，将所有事都承担了下来。
她绝对不能连累了大姐。
否则，心中难安。
厉墨辰冷冷地打量着她，指尖儿有一下无一下地敲击着桌面，表情难测，动向未名，让人根本就瞧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可越是这样，餐厅里的气压越低，让人的心都忍不住揪了起来。
司暮雪咬了咬唇。
她拿不准厉墨辰的心思，藏在袖子里的双手捏了又捏，深吸了一口气后，试探地唤了他一声，“厉墨辰，你说句话呀！”
“要骂要罚，我绝无怨言。只求你原谅大姐，她对你的忠心绝对毋庸置疑。”
“司暮雪，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吗？”厉墨辰斜睨了她一眼，似笑非笑，眉宇间尽是冷酷与无情。
一个罪人而已，还能这么不安分，怎么能轻易饶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