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痛袭来,像被一辆重卡碾过,又像有人拿钝刀一点点割开她的神经。鹿衔枝在黑暗中浮沉,只记得最后的记忆碎片是刺眼的车灯和失控的尖叫声,接着是天旋地转,再睁眼便是这钻心的疼。她试图睁眼,眼皮却黏成一条缝,冷意顺着衣摆爬进骨头。空气里混着烂叶、湿土和铁锈般的腥甜——像暴雨后没清理的垃圾桶,又像菜市场宰鱼摊旁的下水道,有一种……淡淡的、令人不安的腥甜气。这,绝不是医院。她咬紧牙关,像从水下往上蹬,一寸寸把意识顶出水面。睫毛抖了抖,终于撑开一条缝——灰蒙蒙的光漏进来,刺得瞳孔一缩。最先看到的是树枝,黑黢黢的,跟鬼片里拍的那样,七扭八拐地叉向天空,像要掐谁的脖子。树底下围着半人高的蕨草,颜色说不上来的怪,枯黄里掺着淤青似的墨绿,被一层白雾糊着,看得人心里发毛。四下安静得吓人,只剩她自已“呼哧呼哧”的喘气声,重得像破风箱。她想抬手,指尖刚动,碎玻璃似的疼立刻从骨头缝里炸开,眼前一阵发黑,差点又昏回去。——荒山野岭?车祸后被人扔这儿了?可下一秒,她愣住:自已身上套着件青灰色的粗布裙,布料硬得刷碗布一样,针脚大得能塞进指甲,样式活像横店门口五十块一件的“汉服爆款”。更离谱的是,这胳膊腿儿细细瘦瘦,皮肤紧得发亮,分明是十六七岁的身子骨。脑子里“嗡”的一声,像有人按了开关:完了,不是被扔,是——穿、越、了。恐惧像一桶冰水浇下来,疼瞬间被冻麻。她本能地先掐自已一把——疼,还在,不是梦。接着脑子里噼里啪啦跑过一堆求生频道:1未知丛林=大型天然陷阱;2全身擦伤+可能骨折=移动缓慢;3雾气不散=能见度五十步,气味却传得远。结论:先躲,再治,别当显眼包。她深吸一口潮得发馊的空气,用胳膊肘和膝盖开始“低姿匍匐”——大学军训里学过,当时笑称“人肉拖把”,现在真派上用场。每挪一步,碎石子就像玻璃碴子往肉里钉,冷汗顺着鬓角滴到眼睫,混成咸水,杀得眼睛生疼。三米外,一个天然土坑被乱石和枯藤盖着,像老天爷随手掀开的破锅盖。目标锁定,她咬牙加快速度。指尖刚碰到坑沿的藤蔓——“沙沙……”声音不高,却像有人拿砂纸磨她的耳膜。雾帘被拨开,一团黑影蠕动出来:半人高,通l裹着烂泥和青苔,走一步晃三晃,黏液拉成丝,滴在地上“嗒”一声,冒点小泡。没有眼睛,只有一张竖着的裂口,一开一合,里层细牙像鱼钩,上下碰撞,“咔哒咔哒”,听得人牙根发酸。它顿了顿,方向微转,裂口突然撑成拳头大的黑洞——像在嗅,又像在笑。鹿衔枝的呼吸瞬间卡壳,心脏砰到喉咙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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