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回北欧有什么打算？”
江少言还没有睡意，盖着薄毯隔着走道和聂寒说话。
聂寒想了想，“大概率是接手家里的产业吧，可能将来会在影视娱乐这方面多多接触。”
“还是打算回国？”
江少言闻言皱了皱眉头。
北欧的影视娱乐产业并不算发达，尤其是现在影视业大多依赖于北美，又或者如亚洲几个国家依托于国内市场发展。
如果聂寒准备接手这部分产业，待在北欧是不可能的。
“嗯，是要回去。”
聂寒点点头，“国内市场需要人手，我这两年会多学习管理经验，之后再调回内地。”
“我现在还是缺少实际经验，多在公司基层历练两年可能会更好。”
以前聂寒虽然也多少又参与公司运营，但是并非是全面接手。
现在看来是想好了将来要走的路了。
江少言欣慰地点点头，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真的成熟了很多。”
他不无感慨地说道，“和你当了这么多年朋友，还是头一回见你这么认真。”
聂寒只是笑笑。
“人总是会变的，何况我这变化难道不好吗？”
“当然好。”江少言立刻接道，“我看见你这个变化，不知道有多高兴呢。”
“以前上学的时候你就贪玩，天天拈花惹草的。”江少言坦言道，“那时候我确实不算喜欢你。”
他感慨地笑了笑，“要不是看在你和我家是世交的份上，你这种家伙我是理都不想理的。”
聂寒无奈一笑，“这都多少年前的老黄历了，你还提！”
但他也不得不承认江少言的话说得不错。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聂寒金尊玉贵的长大，又长得好看，从小也没什么烦恼。
家族里虽然对他有期望，但也没有过分压迫过他。
他就这么无忧无虑地成长为了一个聪明不努力，风流却也不下流的花花公子。
直到遇见了秦欢，看着她为了事业努力，在自己的舞台上绽放出耀眼的光芒。
尤其是她救了他一命之后，聂寒就更是崇拜上了她。
其实冷静了这么多天，又逼着自己不再去见她，聂寒已经渐渐意识到了自己对她的感情，其实是一种移情。
她救了自己，这种对救命恩人的感激，令他不由自主的爱上了那个救他的人。
他曾经以为这种感情是爱情，但实则不是。
说来也是，明明根本没有见过的人，他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地一见钟情？
而冷静过后，聂寒便也释然了。
聂寒露出了一个无奈地笑容。
“我去趟洗手间。”
他将杂志放在了一旁的桌板上，对江少言说了一声。
头等舱的洗手间在后舱，聂寒要穿过好几个座位才能到。
这架飞机的头等舱并不是全封闭式的座位，所以聂寒能够轻松的从挡板空隙里看见乘客的样子。
当他走到了秦欢面前的时候，他愣住了。
秦欢怎么也在这里？
但见秦欢已经戴着眼罩沉沉地睡着了，聂寒也没有在她身边过多停留，便走了过去。
“我刚才看见了秦欢。”
聂寒回到座位上，犹豫了一下对江少言说出来刚才发生的事。
江少言愣了愣，“是吗？她也去北欧？”
聂寒狐疑地盯住了他，“她不是要去留学吗？你为什么表现得这么惊讶？”
“最近她确实应该要走了，和我们遇见也很正常，所以你更不应该表现出这种震惊的样子才对啊？”
江少言抿了抿嘴，“你想多了。”
他还是没有说出原因来。
聂寒皱起眉头，很是不高兴。
“江少言，你该不会以为我还喜欢着她，所以不告诉我是吗？”
江少言别过了脸，轻轻地咳了咳，“你别多想，我不是故意瞒着你。”
“我只是一时没反应过来。”
他挠了挠头，有些无奈。
聂寒静静地看着他，等着他的回答。
“其实这件事发生也有好几天了，我也没想到今天就会遇见秦欢。”
江少言也很坦诚。
“蒋渊和秦欢就在前几天办理了离婚手续。”
石破天惊的一句话，令聂寒瞪大了眼睛。
“怎么可能？”他脱口而出，惊呼道。
他们明明是这么相爱，两个人都对这段感情很认真，怎么可能？
“什么原因？”聂寒皱着眉，“总不能离婚都没有一个恰当的理由吧？”
“这我就不知道了。”
江少言摇摇头，“我只是听家里人说了这件事。”
蒋渊和秦欢的婚姻也是蒋家和秦家的一次联合，两人的离婚也同样会影响到两家人的合作。
婚姻不是一场儿戏，蒋渊和秦欢两个人也都不是孩子气的人。
聂寒啧了啧嘴，一时沉默了下来。
“你昨天不是因为医院投资的事情和蒋渊见了一面吗？他情况怎么样？”
江少言歪着头做出了思考的模样。
良久，他摇摇头。
“蒋渊不是一个喜怒形于色的人，他工作的时候一直都很专业，也不会和我说这件事。”
说白了，蒋渊和秦欢就算离婚，也是他们之间私人的事情，他也不可能就这么告诉旁人。
但不管怎么样，这件事和他也没有什么关系。
江少言扭过头看向聂寒，发现他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他突然就提起了心。
“等等，聂寒，你该不会是想有所行动吧？”
江少言一个激灵，不由地提高了音量。
“聂寒，你可得想清楚，现在秦欢确实是单身，但具体情况我们还没有了解清楚，你真要掺和进他们其中？”
“且不说我们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真的离了婚，就算是真的没有感情了，这会秦欢也不可能接受别人吧？”
聂寒确实动了这个念头。
但他很快便又放弃了。
“想什么呢。”聂寒无奈扶额，“我当然没想过这件事，你当我是什么人了？”
他就算想要追求秦欢，也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去做这种事情吧？
最关键的是，他也不觉得自己是真的喜欢她。
“我现在只想要接手公司，将来能做一些真正有意义的事情。”
不得不说，聂寒还是被秦欢的认真所影响了。
也不知道这究竟算不算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