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他死？
秦欢肯定是没有想过的。
只是出于责任，出于愧疚，她肯定要将蒋渊治好。
这一次治疗很顺利，等第二天早上给蒋渊把脉的时候，那些中毒的症状已经大大的缓解了。
“再最后做一次治疗，你体内的余毒就能清干净了。”
也许是因为高兴，秦欢苍白的脸上浮现了一丝病态的殷红。
蒋渊蹙眉，“怎么脸色这么差？”
“没什么，可能是最近太操劳了。”秦欢摇摇头，努力挤出了一个笑脸。
蒋渊将信将疑，但顾及着秦欢咬死不认，也只能就这样放弃追问。
“今天有什么打算吗？”
因为知道秦欢已经向医院递交了离职申请，蒋渊便又问道。
“今天我哥会来找我，上次秦雅致合同的事情，他好像已经查到一些眉目了。”
“嗯，行。”
蒋渊点点头，便也没再说什么。
等他收拾妥当准备出门的时候，秦欢却叫住了他。
“那个……蒋渊。”
她看起来似乎有什么话想说。
蒋渊扭头看她，原本柔和的神色似乎染上了一抹冷峻。
秦欢却回避了他的目光，犹犹豫豫地说道，“过两天我们一起吃个饭吧，就在家里。”
她就要走了，和蒋渊的婚姻也该告一段落了。
蒋渊并不知道她心中所想，只以为她想要缓和两人之间的关系，于是紧绷的身体稍稍一松。
“行，到时候你和我说一声，公司最近不太忙。”
秦欢用力地点点头，冲他挤出了一个高兴的笑容。
几乎是蒋渊前脚刚走，秦凛寒便给秦欢发了信息，说自己已经到了门口。
今天的秦凛寒穿着一身银灰色的西装，面料在阳光下极具光泽，显得格外有质感。
“很少见你穿得这么人模人样，是今天有什么重要工作吗？”
秦欢笑着给哥哥端了杯茶。
她趁着蒋渊走了的那段时间，回房间补了个妆，现在精神看起来倒是和平常没有什么区别了。
秦凛寒也没有看出妹妹的变化，只是接过茶水，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名片。
“现在你该叫我秦总了。”
他狡黠地冲妹妹眨了眨眼。
秦欢接过名片，上头印着哥哥的名字，底下的一排小字赫然是——朝阳集团合伙人。
朝阳集团是国际知名的投资银行，和高盛一类的银行齐名，更是国内唯一一家以合伙人制运作的集团。
“哇，恭喜哥哥。”
秦欢露出了惊喜地笑容。
她虽然常年在北欧，但也听说过这家投行的名字。
如今哥哥能够拿到这个位置，显然不是容易的事情。
“不过……”
秦欢皱了皱眉头，“你现在能有这种职位吗？你之前不是和我说……”
秦凛寒之前和她承认过自己在某个秘密机构里工作。
如今他却要在这种大型集团里工作，难道就不担心触及什么保密规定？
“你觉得我会犯这种错误？”
秦凛寒笑了笑，“放心，这家公司本来也就是用来掩人耳目的。”
这回轮到秦欢愣住了。
“掩人耳目？”秦欢眨眨眼睛，“这还能掩人耳目吗？”
秦欢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漂亮的脸蛋一下子呆滞住了。
秦凛寒哈哈笑了起来。
其实倒也不用他解释，秦欢也能想明白其中关窍。
朝阳集团的异军突起本来就在华国这个国度显得有些不合理。
别人不知道，身为世家的一份子秦欢多少也听过一些这个集团的发展故事。
确实，朝阳集团的高管层一直非常神秘，早在发展初期就能从中窥探出一些政府手段的影子。
但是随着朝阳集团的发展，所谓政府走狗之类的话也渐渐消失在坊间，大家也都开始习惯朝阳集团的神秘和强大。
如果不是因为秦凛寒，秦欢说不定一辈子也不会知道其中的秘密。
“你不该把这件事告诉我的。”
想通了这其中的来龙去脉，秦欢便责怪地说道，“你这样不怕别人说你泄密吗？”
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份风险。
秦欢当然不会出去乱说，但是谁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一天，有人从她和哥哥的相处中发现不对劲来。
“这不是想让你放心吗？”秦凛寒无所谓地笑笑。
秦欢嗔怪地看了他一眼，却也明白这是哥哥为了上次瞒着她的事情做的补偿。
她轻叹一声，“树大招风，哥你要小心。”
秦凛寒的表情这才变了变，琥珀色的瞳孔微微收缩。
“放心，我会的。”他抿住嘴点了点头。
简单说了两句，秦凛寒从随身带着的电脑包里掏出了一台笔记本。
“对了，上次你托我给你调查的事情有眉目了。”
他将笔记本打开，推到了秦欢面前。
“秦雅致和陈荣泊的确签的是两份合同。一份是模特合约，一份是代言人合同。”
秦凛寒调出了电脑里的照片，“你上次给我的也的确是真合同，不过另一份代言人合同被陈荣泊收得很隐蔽，费了我们不少功夫。”
秦欢皱眉，“阴阳合同？陈荣泊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还以为陈荣泊只是为了规避请秦雅致的风险，所以才签订了模特合同，怎么还会有一份代言人合同？
都是和同一个人签订的合同，两份难道还有什么不同吗？
“一来是规避风险，二来也是一种常见的保险手段。”
秦凛寒解释道，“模特合同是对外公布的版本，毕竟只要不涉及以医生身份在媒体上打广告，那秦雅致就不算违法。”
秦欢点点头，“我明白了，其实一份模特合同就可以满足这次合作的全部需求。”
“但是陈荣泊和秦雅致并没有相互信任，所以他们必须要签订一份真正规定了双方所有义务和权利的合同来约束对方。”
秦凛寒点点头，“对，即使这份合同说白了已经违反了法律，但是在履行过程中，仍然对两方都有约束力。”
“这种约束力不是法律带来的，而双方自发的一种监督方式。”
说到这，秦凛寒不由露出了一抹冷笑，“不过这也正好成为了他们的一个漏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