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姐那个手术所带来的荣誉本来就应该属于你。”
蒋渊理所当然地说着。
“那场手术方法是你的，主刀的也是你，受到嘉奖的理应也是你。”
秦欢鼻子有些泛酸，心中没来由的一阵委屈。
是啊，这些荣誉本来不就应该属于她吗？
医者父母心，虽然最后陈小姐痊愈对秦欢来说已经非常满足了。
但她除了是一个医生之外，还是一个活生生有血有肉的人。
她也会希望自己能在专业领域有所建树，受到所有人的赞扬和鲜花。
何况……那本来就是她该得的。
“蒋渊，”她轻轻低下了头，声音不大，“谢谢你。”
谢谢你在我都放弃了的时候，还愿意再帮我一把。
秦欢自诩不是一个感性的人，但这个时候却还是很感动。
“这本来就是我应该做的。”蒋渊没有居功自傲，虽然嘴角似乎微微翘了起来。
但他还是一副平静的样子，“何况这样一起一落，秦雅致和陆北这个时候应该会很慌张吧？”
秦欢先是一愣，随即疑惑地看向他，“你的意思是……”
“我说过，你是我的妻子。”蒋渊郑重地看着她，有些严肃，“我不允许任何人欺负你。”
“即使只是让你不高兴。”
秦欢眨眨眼睛，倒吸了一口冷气。
“你是说……”她磕磕绊绊地说道，“这件事从一开始，难道你就参与了？”
蒋渊没有否认，解释道，“那个录音的人是我找的。”
“她从一开始，就是我的人。”
秦欢瞪大了眼睛……
麻醉师！对，就是麻醉师！
一院和国内大部分公立医院一样，麻醉医师是稀缺资源，尤其是这种开胸手术，麻醉师需要全程监护病人情况，专业要求极高。
所以心外科的大部分手术麻醉都是由资历最久的刘医师和杨医师负责。
刘医师年龄比较大，身体也一般，所以很多情况下都不会参与晚上手术。
但杨医师年纪轻，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
那天晚上的手术团队的确是秦雅致临时组建的，但麻醉师毫无疑问必然是杨医师。
“小杨是我私人基金会的第一批受捐者，对我一直忠心耿耿。”
蒋渊也没有瞒着秦欢的意思。
“将她推荐进入一院本来是申秘书随手的安排，谁知道无心插柳柳成荫。”
秦欢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杨医师只是一步闲棋，如果秦雅致没有生出李代桃僵的心思，那她只不过是参与了一场再普通不过的手术。
但偏偏，陆北和秦雅致还是自己给自己挖了坑。
“这么说，你手里应该还有那天手术的完整录像或者音频？”
秦欢敏锐地问道，“你打算放出来吗？”
“现在放出来只会影响到你。”蒋渊没有否认，反倒是给秦欢解释起来。
“现在他们还只是在联系论坛方面删除帖子，还没有深入调查爆料来源。当然他们肯定也查不到确切证据。”
“但如果现在完整的视频流出，大家知道主刀的人是你，你的嫌疑就会成倍的增加。”
蒋渊看着秦欢，表情认真而严肃。
“你难道希望他们提早知道你要报复秦家的打算吗？”
秦欢身体一僵。
他怎么知道自己要报仇的？
蒋渊撇了她一眼，勾唇一笑。
“别这么看着我，你的心思难道还不好猜吗？”
他拨弄起了手上的佛珠，目光也落了在了上面。
秦欢并没有注意到，只是专注地盯着他的脸，又一次重复。
“你怎么知道我要报仇？你怎么知道我和秦家的关系不好？”
蒋渊抿着薄唇，淡声道，“这对于我不是什么难事，我也知道你为什么会和秦家结怨。”
秦欢表情微变，不自然地扭过头。
母亲的事，她并不想和任何人说太多。
“你现在只需要知道，我永远和你是一条战线的就足够了。”
没有在原因上多说什么，蒋渊只是又一次表达了自己的立场。
秦欢蹙着眉，盯着他。
“你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你为什么要帮我？”
秦家的地位如今如日中天，虽说可能比不上蒋家，但想要将他们扳倒也绝不是容易的事。
蒋渊为什么要破坏两家的关系，难道仅仅是为了帮她？
蒋家和秦家明明……都已经联姻了。
秦欢不解，“难道是因为救命之情吗？”
她是救了蒋渊不假，但一报还一报，他已经帮了她很多了。
“当然不是。”蒋渊斩钉截铁地说道。
“因为你，从来都是因为你。”
他努力的将自己的心意表达清楚。
不知道为什么，蒋渊总有一种秦欢很可能要离开的感觉。
他只能重复又重复地表达着自己的情感。
“我帮你只是因为你是秦欢，是我的妻子，是我的爱人。”
扑通扑通！
秦欢突然感觉到自己的心脏猛地跳了两下，一种很久没有出现过的情绪正在她的身体里蔓延。
蒋渊是在表白吗？
秦欢难以置信地眨眨眼，猛地吞了吞口水。
她顿时感觉有些不自在。
“蒋渊我……”
昨天她就因为这件事而苦恼过，现在直接面对蒋渊的告白，秦欢更是手足无措了起来。
“我和秦家的事情还没有了结。”
她支支吾吾了半晌，终于说出了这句话。
被拒绝了……
蒋渊不怒反笑，至少她没有说不喜欢自己。
“我现在还没有想那么多，只想着先做好事业。”秦欢低下头，摆弄着自己的衣角。
“我知道。”蒋渊柔声说道，又凑近了一点。
他凝视着秦欢，笑容甜得几乎能滴出蜜来。
“看着我，欢欢。”
秦欢心若擂鼓，耳缘滚烫。
“怎么了？”
她颤颤巍巍地抬起头，撞入了蒋渊的目光。
下一瞬，她便沉溺在了那无穷无尽的柔情里。
“我能等，我愿意等你到你能够接受我的那一天。”
蒋渊的声音就贴在秦欢耳畔，极具磁性的声音像羽毛一样，轻挠着她的心扉。
扑通扑通……
秦欢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然后深深地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