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老爷子现在不是就要退下来了吗？”
在达成一致之后，蒋渊和秦凛寒并没有就此结束这次对话，反而是更加深入的交流起了相关的消息。
蒋渊虽然听说过韩老爷子的事情，但却并没有深入调查过。
“在位和退下来可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情况，如果退下来了，他们的影响力恐怕会受到很大影响吧？”
虽说已经将集团做到了这等地位，但蒋渊久居海外，对国内的形式却也不算了解。
“不可能。”
秦凛寒摇摇头，“韩老先生有军队背景，曾经的老部下们也都在各个部门任职，他就算退了下来，也足够再影响个十年八年。”
韩老爷子早年曾经参过军，也是有名的战斗英雄，手底下出过不少后来的领导。
老一辈人大多质朴纯粹，因此他们对待首长的情谊也不是轻易能被动摇的。
这便是最大的麻烦之处。
“虽然说和秦国锋接触并且结成联盟的并不是韩老爷子，但他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却也不言而喻。”
秦凛寒深深地看了蒋渊一眼，却没有继续说下去。
但即使这样，蒋渊也知道他要说什么。
韩家和秦国锋有关系的，并不是韩老爷子，而是他的那些子孙辈。
“真是无法理解，这些人明明已经足够富有了，却还是要干这些阴损事。”
蒋渊有些费解地感叹道。
利妥应这么多年害了多少人，就这样还不够，那些人还想要赚取更多的钱财，更多的利益。
蒋渊甚至也曾隐约听说过，就连当初秦欢母亲的死也和这些人脱不了干系。
“人的欲望是永远不会满足的。”
秦凛寒冷笑一声，“他们能有现在的权势靠的都是韩老爷子，但是如果有一天老爷子走了呢？”
“失去了庇护的韩家，必然会大不如往常，他们不提前做好准备，又该怎么办？”
韩家后辈们年纪都不大，虽然也有几个比较出色的苗子，但指望他们达到韩老爷子的政治地位，还需要很多年。
而在这段时间里，难道韩家就只能任人宰割？
自然也不可能。
所以韩家才会早早地未雨绸缪，和秦国锋搅和在一起。
利妥应作为冠心病治疗中一个特效药，每年的利润是无法想象的丰富。
韩家也正是利用这些钱财，以及韩老爷子的人脉，逐渐扩大自己的家族产业。
说白了，秦国锋不过是韩家人培养出来的一条合心意的狗。
蒋渊点点头，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他看着秦凛寒，不由有些感叹他的能耐。
虽说秦凛寒算是特工间谍一类人，但对于这些官场政治圈里的门门绕绕，却也是有几分了解。
这和他现在所处的机构也有关系。
秦凛寒虽然是那个组织里的负责人，甚至可以说是一言九鼎，但这机构终究只是为国家服务的。
而他，就是其中最锋利的一把刀——却终究只是一个武器。
但武器，却是可以被抛弃的。
蒋渊深知这些，也明白秦凛寒心中的隐忧。
这个机构背后未必就没有韩老爷子的关系在，秦凛寒愿意冒着可能存在的风险去对付秦家，也算是有勇气了。
只是将来呢？
如果一击没有将韩家击溃，那秦凛寒和秦欢面对的反扑就很可怕了。
想到这，蒋渊不由也有几分怅然。
他确实想要帮秦欢，也是实打实的在为他们的未来担忧。
蒋渊自己可以不在乎韩家人，因为韩家再怎么权势滔天也不过是一个将行就木的大家族。
无论是财富还是发展来开，将来也都只有韩家人求着他的份。
但是秦欢和秦凛寒呢？
……
“我不怕。”
也就在蒋渊和秦凛寒这次见面的两天前，秦欢也同样和另一个人讨论过这个问题。
她并不知道蒋渊和秦凛寒即将联手的事情。
所以在秦欢眼里看来，他们即将面对的是更加强大的对手和更加弱小的盟友。
朱昊的体型已经在这短短的半个多月来瘦下去了不少。
他的各项指标更是恢复得几乎和常人无异。
在即将达到出院标准的时候，朱昊又一次要求要见到秦欢。
而在见到她之后，他说出了几乎和蒋渊同样的想法。
只是换来的却也是和秦凛寒一样的回答。
秦欢低下头，无意识地搅动着手中的咖啡杯，喃喃道，“我不怕。”
“虽然我知道韩家的可怕，韩老爷子的能量巨大，但是秦家的仇我是一定要报的。”
“何况，这本来就是韩家和秦国锋做错了。”
她抬起头，坚定地看着朱昊。
“朱先生不也是一样吗？难道您就不想报复他们？将他们绳之以法吗？”
秦欢问得有些咄咄逼人。
但朱昊却也只是点点头。
“不错，我当然也是这样想的。”
他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对秦欢说道，“韩家人这次是做的有点过分了。”
“药品本来就是关乎群众生命健康的东西，哪能这么胡来？”
秦欢挑了挑眉头，却没有说话。
朱昊说这话确实就有些好笑了，他在相关部门工作了那么久，难道从来没有听说过利妥应的事情？
但凡他曾经调阅过相关的申请文件，他都不会对利妥应的事情毫无察觉。
一个明星产品在全球销售了这么多年，当局不可能对它毫无关注。
说到底，无非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事情罢了。
秦欢太了解朱昊这一类的人了，医院里也同样有这样的领导。
他们未必就不是好人，但是却对那些做坏事的人视若无睹，只要没有轮到自己就当什么都没看见。
朱昊为什么会来找她？
还不是因为自己患了病，命不久矣了，这才顶替了别人的名字来瑞典找她求医。
他难道找不到别的医生治疗吗？
当然不可能。
所以秦欢几乎也可以笃定，朱昊其实早就知道利妥应的不对劲了，否则也根本解释不了为什么秦欢会巧之又巧的遇上他。
这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的巧合。
尤其是接二连三的叫她遇上，那就更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