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倒是讲起无功不受禄了。”
蒋渊惯会用又打又拉的方式收买人心，这时候对秦雅致比起之前的不假辞色可以说是好上了不少。
甚至令秦雅致都觉得有些受宠若惊起来。
“你认真的？”
她若惊弓之鸟一般警惕了起来。
蒋霆不也是用这种看似对你的好的方法来监视调查她吗？
都是一家人，谁知道会不会都是一路货色。
蒋渊耸肩，“这个取决于你自己相不相信了。”
“这不是你自己要求的吗？”
他意味深长地看着秦雅致。
“我知道你和秦家现在不想站队，但是你别忘了，我和秦欢是绑在一起的，这也就意味着你们本来就和我是利益共同体。”
“凭什么？”
尽管秦欢已经远渡重洋，秦雅致还是本能的不喜欢别人提这个名字。
她脱口而出，“凭什么我要和她捆绑？”
“因为你们是一家人。”
蒋渊冷笑了一声，“多可笑，明明互相不待见对方却还要被外人当作是一体的。你说是吧？”
秦雅致敏锐地看了他一眼，又一次脱口而出，“你和蒋霆不也是这样？”
蒋渊的脸色瞬间便阴沉了。
“不想要还想要我帮你的话，就闭上你这张嘴。”
他冷冷地堵住了秦雅致的话头。
秦雅致自知失言，便也老实了下来。
“放心，既然我已经答应帮你，你想要的我必然会给你。”
蒋渊见她一副惴惴不安的样子，轻轻笑了笑。
他双手撑在桌子上，缓缓地站了起来。
蒋渊本来就是一米八多的大个子，站在秦雅致面前即使不用靠得很近都能带给她极大的压迫感。
秦雅致心如擂鼓。
“蒋霆那个傻子，既然想要对付你。那我肯定只能站在他的对立面了。”
蒋渊直白地说，丝毫不担心秦雅致会听见这些话。
又或者说，他可能本来就想把这些话说给秦雅致听。
“你应该知道，从你踏入我这里开始，蒋霆就会把你和秦家都视为我的追随者了吧？”
秦雅致点点头。
这也是她一开始不敢找蒋渊的原因。
但上次酒店里的事情，已经让她不得不选择一个人站队了。
说实话，秦雅致选择的原因当然不仅仅只是因为蒋霆调查她。
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之前蒋渊的表现令她更满意。
蒋霆执掌蒋家的基业已经好几年了，这期间确实也不乏有亮眼的表现。
秦家横竖当初是和蒋家联姻，也没有特定支持谁。
现在这种情况下，就算秦雅致偷听到了蒋霆的对话，只要她愿意投诚人家一样不会介意。
但是蒋渊的为人做派秦雅致却更加了解一些。
至少在他和秦欢在一起的这整整一年里，他从未因为娶了秦欢就对秦家人痛下杀手。
即使几次三番和秦欢联手对付过她，他也从没有下过狠手。
这个人不管怎么说，至少是个体面的家伙。
反观蒋霆，就因为怀疑秦雅致听到了自己的密谋，便开始不断试探，甚至带上了恐吓。
这种人的报复心也可见一斑。
“秦家本来就要站队，即使今天我没有被逼迫到这个地步，总有一天你们还是会找上来。”
秦雅致平静的回答道，然后从容不迫地抬起头和他对视。
如此坦荡的秦雅致，倒是令蒋渊不免有些震惊。
在他的印象里，秦雅致一直是说话不经大脑的一个直肠子姑娘。
虽然说她的能力不错，但因为脾气不好，情商也不高，所以总是在秦欢和别人面前落了下成。
怎么才过了短短几个月，她倒是变化不小？
但这种惊讶也只是短短一瞬，横竖现在秦雅致是要带着秦家向他投诚，她能聪明点他也有好处。
“不错，秦家好歹也有一定地位，你们是我会争取的对象。”
蒋渊倒也坦诚，“既然这样，你也不用担心什么了。之前说的和秦家的合作我们还是会继续下去。”
“不会拖了？”
秦雅致似笑非笑。
之前说的新院区的建设，蒋渊方面可是一直没有落实。
提起这个，蒋渊却没有秦雅致预想的出现慌乱或者尴尬情绪。
“当然不会。”蒋渊轻轻挑眉，“优先度不同了嘛。”
好，真好。
感情之前就是吊了个胡萝卜在秦家面前呗？
秦雅致也说不清楚是生气还是好笑，只能默默地翻了个白眼。
两人的对话到这里也算是要结束了。
无论是秦雅致还是蒋渊都没有说个场面话结束的意思。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在蒋渊即将下逐客令的时候，秦雅致突然又开了口。
“你和秦欢的离婚，不是真的吧？”
蒋渊微微一愣，随即脸色便有些不好看。
“我想，这件事应该和你没什么关系吧？”他冷淡地说道。
秦雅致点点头，“是和我没什么关系。不过我倒是有另一件事要告诉你，所以先问问。”
既然已经被迫和蒋渊站在了一条战线上，秦雅致也懂得分亲疏远近。
“哦？”
蒋渊已经有些不耐烦了，便冷冷地应付了一句。
秦雅致看他这副样子便也知道他和秦欢的情况了，于是轻描淡写地说道，“你知道秦欢在离开之前有找陆北谈过的事情吗？”
蒋渊终于露出了惊容。
她怎么也知道？
“你会调查，我就不会调查？”
蒋渊的震惊的表情不是因为知道了秦欢和陆北的事情，而是因为秦雅致居然也知道。
而秦雅致显然是看懂了蒋渊表情的变化，所以才会说出那种话来。
而她也知道自己需要做一个解释。
“陆北毕竟是我名义上的男朋友，我不想被他再出卖第二次。”
这一句话令蒋渊想起了当初那场峰会上发生的一些事情，不由也了然地点点头。
就这一个微不可查的动作，秦雅致却准确的捕捉到了。
她陡然握紧了自己的拳头。
果然，当初的事情所有人都知道。
却没有一个人想要过来帮她一把……
她心中渐渐升腾起了一股恨意，却被她很好的掩盖了起来。
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陈荣泊虽然不是一个好人，但至少教会了她很多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