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合同是有效的吗？”
蒋渊皱眉，“这难道不算是打擦边球？”
“那就得看最终广告呈现的效果了。”
秦欢其实也不太懂这里头的弯弯绕绕，她在海外多年对国内的法规有很多不了解的地方。
“但至少在北欧，这种类似兼职的模特合约是合法的。只要广告中不出现她的医生身份就没有问题。”
蒋渊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问，“那你打算怎么做？”
“给我哥看看吧，看他打算从什么角度去下手。”
秦欢一摊手，“我只是一个医生，可没有那么大的能力去操纵舆论，更没有精力去做举报的工作。”
术业有专攻，何况她还有个和她目标一致的哥哥。
蒋渊自然也没有阻拦她的理由，只能点点头又将合同递了回去。
看见蒋渊略带落寞的表情，秦欢这才如梦初醒。
“啊，我不是这个意思。”
秦欢忙摆摆手，“我不是不愿意让你帮我。”
“只是这件事我不想让你也掺和进来。”她郑重地看着蒋渊，解释道。
“这事我哥做，大家只会觉得是秦家内部的小矛盾，但是你做性质就完全变了。”
“我是你的丈夫，难道我不参与就能摆脱和你的捆绑了吗？”
蒋渊的确有些不高兴，“秦欢，我为什么觉得你一直在试图把我推出你的世界？”
秦欢抿住嘴，有些不耐烦，又似乎有些被说中心事的不自在。
“你不要这么想，我怎么会这么做呢？”
她有些不高兴地说道，“你这难道是不信任我吗？”
“不是不信任。”蒋渊也被这段时间来来回回的事情折腾得有些烦躁，“我只是有点不舒服……”
两人相视一眼，具是看见了对方眼中的一丝烦躁。
他们因为这段时间的事情，究竟对对方发了多少次这种毫无来由的火气了？
秦欢轻轻叹了口气，起身坐到了蒋渊身边。
“我只是想让你能够安心做自己的事情。”
秦欢轻轻地靠在了蒋渊肩头，柔声道，“蒋家这段时间发生了很多事，我不希望你在忙于那些事务的同时还要来管我这些闲事。”
蒋渊的表情这才逐渐缓和。
“你也知道了？”他到没有惊讶于秦欢知道蒋家的事情，反倒是先给她道了歉。
“这段时间我确实很忙，甚至都没有把蒋家的事情告诉你，这是我的不对。”
秦欢摇摇头，笑笑，“其实只要你能够过得好，我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我们都在为自己的目标而努力，我很高兴你能这么做。”
蒋渊发出了一声轻笑，将秦欢拥入怀中。
“你知道我今天来是要做什么吗？”他低声说道。
秦欢愣了愣，抬起头看向他。
蒋渊在她的发间落下一吻。
“聂寒下周就要回北欧了，这周末会在家里办一个小小的欢送派对。”蒋渊从怀里掏出了一封邀请函递给秦欢。
“这场派对聂寒邀请了几个他在北欧的朋友参加，他们最近正好在国内。”
秦欢露出了疑惑地表情。
聂寒的朋友，和她有什么关系？
蒋渊见状笑了笑，解释道，“那几位朋友都是北欧几所知名院校的教授，我觉得你要是能和他们交流一下，对你的申请会有很大帮助。”
秦欢微微一愣，有些不敢置信，“你的意思是，要我去认识几个北欧的学者？”
蒋渊怎么突然不反对她去读书了？
秦欢一时间真的被镇住了。
她其实很能理解蒋渊不愿意让自己去读博后的原因。
但计划已经定了她就绝对不会因为任何人而改变。
只是现在，蒋渊居然想要帮她联系导师？这是不是有点太过匪夷所思了？
“欢欢，别把我想得那么无赖。”
蒋渊无奈一笑，“我确实不想让你离开我身边，但是这并不代表我不会支持你的理想。”
秦欢还是没有明白，歪着头看向他。
“我想好了。”
蒋渊柔声道，“等你去了北欧，我就时不时过去看望你，反正来回也就十多个小时，时间不算长。”
“最重要的还是你得完成博士后的工作，拿到你想要的成果。至于其他的……”
他轻轻摇摇头，“你不用在意那么多。”
秦欢愣愣地看着他，有些不解，“可是这样的话，不是会耽误你的工作吗？”
蒋家现在正处于风雨飘摇的时期，如果蒋渊在这段时间里能够顺利夺权……
每个月花费几天时间在国际航班的来回上，对于蒋渊难道一点影响都没有？
“这对我来说不是什么大事。”
蒋渊语气平淡，似乎已经胸有成竹，“蒋擎不成气候，对付他简直易如反掌。”
秦欢好看的柳叶眉皱成了一团。
她可不信蒋渊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
不是不相信自己丈夫的能耐，只是对于蒋擎，秦欢并不认为他是什么能够被轻易搞定的蠢货。
她不是没有从哥哥哪里打听过蒋擎和蒋家现在嫡系那一帮人的关系。
而从哥哥口中，她听到的确实另一种全然不同的版本。
“蒋擎能力很强，大学时期就已经在蒋家的家族企业中担任职务，并且还小有所成了。”
秦凛寒当时对秦欢说的话，她还历历在目。
“他绝对是一个劲敌，即使是蒋渊也不能轻易击败他。”
也许是因为哥哥职业的缘故，他似乎对蒋渊和蒋擎这对堂兄弟了解很深，所以对他们的判断都有极高的参考价值。
秦欢不免又想起了那天在秦家秦国锋话里话外透露出来的意思。
就连秦家都有暗中的一些手段，难道蒋家就没有吗？
她担心地看着蒋渊，却没有将自己的话说出口。
现在说什么不相信他的话，岂不是在怀疑他的能力？
秦欢不想做那个恶人。
“好，那我先收下了。”秦欢轻轻在蒋渊脸颊上啄了一口，然后接过请柬，放到了自己的包里。
蒋渊见状，心中的石头才终于放了下来。
“那我们先去吃饭？一会我再和你好好说说聂寒那几个朋友的身份。”蒋渊笑得很是轻松。
相反，秦欢心底的负罪感却越来越浓了。
“好。”
但她还是笑着点点头，答应了他的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