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显然没有一个人会信,甚至觉得这大概是本年度最好笑的笑话。
哪有人拿着别人的手往自己身上戳刀子,不要命了,图什么?
回去的路上,乔心笙却思忖着杨刚的话。
事情发生的时候情况有些混乱,她一时没反应过来,这会儿倒是有了点头绪。
裴承州身形挺拔,身手利落,怎么被一个瘸子得了手?
可如果杨刚说的是实话,那裴承州到底图什么?
该不会只是为了让她心生怜悯吧?
医院。
裴承州已经醒来,麻药劲下去后,伤口隐隐作疼。
偏生周砚池跟季云深还不做人,一唱一和的挖苦着。
季云深朝着他伸出大拇指:“老裴,我是打心眼里佩服你,为了追女人竟然咬牙往自己腰子上扎,你要是扎的再深一点,下半截的幸福就没了,以后就算哄回了乔妹妹也没用,只能远远看着,吃不到嘴里,馋死你。”
周砚池接腔道:“真要到了那个时候,他恐怕连吃的心思都没了,没准咱们还能多个富贵姐妹。”
季云深将裴承州上下打量一番:“可别说,老裴这张脸要是穿上女装,没准能迷死一大片,说不准连我、日日找女人跟你月月相亲的事都省了,直接内部消化。”
周砚池咂么着嘴:“我看行,那我先排个号,你往后面站站。”
裴承州朝着季云深用唇形吐出两个字:元沁。
季云深立刻收起了呲着的大牙:“要不咱先撤,留在这里影响老裴的发挥,否则他这刀子就白挨了。”
“成。”周砚池起身拍了拍裴承州的肩膀:“那兄弟祝你早日让腰子有用武之地。”
裴承州翕动着干裂的唇瓣:“滚......”
乔心笙回来时恰好看到两人从病房里走出来。
季云深收起了方才的嘻哈相,一脸凝重道:“乔妹妹,我们家老裴就交给你了,好生照顾着,这可是关系到他后半身的幸福。”
周砚池笑道:“你这句话说的好像老裴要赖上乔医生似的,别吓到人家。”
他扭头对乔心笙道:“乔医生,你也知道裴家有些复杂,最近裴四一回来搅的鸡飞狗跳的,更不能让他知道老裴受伤的事情,所以还得麻烦你多照顾一下,不过你要不方便就打电话给我们哥几个,随叫随到。”
乔心笙点了点头:“应该的,毕竟他是因为我而受伤。”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回见。”
两人进电梯后,季云深嘀咕道:“你不把他们锁死,怎么还敢让乔妹妹给你打电话?”
周砚池白了他一眼:“你懂什么,戏做的太过容易露出破绽,再说了,她打不打是她的事,我接不接是我的事。”
季云深朝着他伸出了大拇指:“咱兄弟几个,除了老裴,就属你最鸡贼!”
乔心笙推开房门便看到裴承州正艰难的伸手去够水杯,只是伤口疼得使不上力气。
他闭上眼痛苦的喘着,起皮的唇瓣裂开了一道道血口子。
莫名的令人心疼。
她走过去摁住他:“别乱动,刚做完手术二十四小时之内不能喝水。”
裴承州翕动了一下唇瓣:“我渴......”
他的发丝有些凌乱,轮廓深邃的俊脸苍白,莫名的生出几丝战损的破碎感。
很难不让人心生怜悯。
乔心笙的声音软了下来:“那我用棉签帮你沾沾。”
她将棉签蘸了水,细细涂在他干裂的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