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钺从季云深手心里捏了两个瓜子:“你这招妙啊,既能借乔猛女的手打裴家的脸,又能让她心疼老裴,他俩要是真和好了,你得记一功。”
“啧,还得看看老裴的演技能不能过关。”
两人抬眼看过去,只见平日里能把人怼的冒火星子的人,此刻一言不发,眉头紧锁,伸手捂住胸口,似是悲恸至极。
裴老太太的离世在半年前已经成了定局,裴承州把该做的都做了,该让的也让了,心中无愧。
悲恸是悲恸,但像他这种善于掌控情绪的人,不至于露出这副姿态。
两人收回视线,互相对视一眼,得,不仅发挥稳定,而且顺杆爬的挺溜。
只有乔心笙被蒙在鼓里。
特别是当她看到裴南昭跟苏敏琼竟然一言不发的站在一旁,很显然默认了众人对裴承州的谴责时,更是怒火中烧。
乔心笙的嘴巴像是机关枪一般,一个一个的怼了过去。
“裴四少,青天白日的做什么梦,当初裴家时局混乱的时候,你在哪儿?当初老太太缠、绵病榻的时候,你在哪儿,如今裴家蒸蒸日上,老太太不需要人来照顾了,你又从石头缝里蹦出来了,还打着孝敬的旗号脏了她老人家轮回的路,好大一张脸啊!”
“老太太不是放不下他,是可怜他是裴家的血脉,在外混了这么多年依旧一事无成,只能滚回来啃老,偏生又生了龌龊的心思,总惦记别人手里的东西,你要真有本事,就该光明正大的来抢,而不是让这些阿狗阿猫给你打头阵,你躲在背后放冷枪。”
“什么叫裴承州霸揽了裴家多年,明明是他在风雨招摇的时候接手了裴家,而后以一己之力扩大了裴家的商业版图,让贤?让哪门子贤,诸位如果这么有善心,干脆把乐山大佛抬下来,你们抢着去坐好了,到时候我准对你们磕头跪拜!”
“裴奶奶是对裴承州有再造之恩,可是他为裴家操劳了这么多年,还让她安心上路,这份恩情早就还清了吧,倒是你们这些裴家族人,享受着裴承州带给你们的利益,却想着临阵倒戈,你们怎么不掏了自己的心肝开墨坊啊!”
众人的被乔心笙怼的一句话也说不出,又见裴承州时不时的抬起那双冷岑岑的眼眸发出警告,顿时大气不敢喘。
虽说裴冥来势汹汹,可裴家未来的走向还是未知数,谁也不敢拿自己的前途去赌。
乔心笙的目光又落在裴南昭、苏敏琼的夫妇身上:“伯父伯母,兄弟失和多是父母不公,我理解你们疼爱小儿子的心思,可如果你们连句公道话都不肯说,岂不是寒了裴承州的心?”
裴南昭这才道:“裴冥,不许胡闹,马上向你二哥道歉!”
苏敏琼也附和道:“裴冥,不要冲动,你二哥这些年也一直记挂着你。”
裴冥冷笑道:“他算我哪门子二哥,不过是奶奶捡......”
啪!
裴南昭抬手给了他一个耳光:“住口,马上向你二哥道歉!”
裴冥舔了舔唇角的血迹,扭头阴测测的看向乔心笙:“都是你这个贱人搬弄是非,我今天要不弄死你,就不姓裴!”
他随手抡起祠堂里的供碑狠狠的朝着乔心笙砸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