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身份再合适不过了,江城几大家族的利益盘根错节,而且我们跟老裴私交太深,如果明晃晃的闹,只会为老裴招致麻烦,你就不同了,就算你捅破天,他们也不好追责,而且到时候老裴一定会护着你,谁也不能拿你怎样。”
大抵因为前世同样被最信任的人背刺的遭遇,让她跟裴承州狠狠的共情了。
她思忖了片刻道:“季少,我答应你的提议,就当是......还了裴承州在沪都帮我的那份人情。”
“乔妹妹,你就是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我先替老裴谢谢你,明天要不要我来接你?”
“不用,我跟裴奶奶也算是相识一场,理应去送送她。”
她顺便去还一样东西。
见乔心笙下车后,憋了许久的炎岑开了口:“季少,那份协议明明是裴总跟老太太多年前就商议好的,您为什么告诉乔小姐裴总不知情?”
好似裴总受了天大的委屈。
季云深将两条大长腿、交叠在前座:“闹一闹也好,总得让裴家人知道老裴这些年的辛苦,而不是觉得理所应当,也总得有人疼疼老裴,更何况乔妹妹是聪明人,懂得把握分寸,也懂得适可而止。”
由于裴老太太生前叮嘱过丧事从简,媒体那边也封锁了消息,所以前来参加丧礼的皆是裴家亲友。
乔心笙出现在裴家老宅时,一身黑衣,素面朝天,胸口别了朵白色小花以示对侍者的哀悼。
随了丧礼,她正打算迈进大门时,却听一阵讥诮声传来:“乔心笙,别以为被我二哥睡几晚,你就真把自己当头蒜了,裴家的大门,是你想进就进,想来就来的么?”
管家在一旁打圆场道:“三小姐,乔小姐登了礼册的。”
裴伊熏猛然将那一叠钱朝着乔心笙砸了过去:“说不准这些钱不干不净的,我们裴家不稀罕,拿着你的臭钱立刻滚!”
钞票如雪花一般散落,乔心笙心一横,将打算退给裴承州的那个玉镯戴在了手腕,朝着裴伊熏晃了晃:“我现在有资格进去么?”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裴奶奶给她的这件手镯一定有非凡的传承意义。
果不其然,众人一看手镯,立刻躬身:“乔小姐,里面请!”
裴伊熏盯着她手腕上晃动的那抹碧色,嫉妒的烧红了眼。
乔心笙与她擦肩而过时,不咸不淡道:“麻烦三小姐把礼金捡起来,知道的理解你年纪小性子娇蛮,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犯了狂犬病逮人就咬,别让外人看了笑话。”
裴伊熏气的握紧了手指,她刚要离开时,却被管家拦住:“三小姐,别让我们为难。”
“瞎了你们的狗眼,分不清谁才是裴家人?!”
可乔心笙戴着未来裴家夫人的手镯,他们也不敢忤逆,只能一再对裴伊熏规劝。
裴伊熏咬牙切齿的将钱捡起:“我看她能得意多久!”
一踏进裴家就是满目缟素,裴老太太的棺木停留在祠堂,气氛压抑又悲怆。
季云深眼尖看到了她,故意喊了一声:“乔妹妹,这边请。”
裴承州听到后,本来绷直的脊背瞬间垮了垮。
乔心笙抬眼便看到那抹孤冷悲恸的身影,心里莫名一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