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乔心笙光着脚从外面回来,宋羡卿一路小跑给她递上拖鞋。
看到她那双脚被冻得红红的,又找来暖手宝充好电,给乔心笙暖着。
“笙笙,妈跟你讲,你就算再喜欢一个人,也要先爱自己,人家一个电话,你光着脚就出去了,也不怕伤着自己,像什么话?”
乔心笙像是被戳了下脊梁骨,顿时浑身一激灵:“妈,我没有喜欢他,也不会喜欢他!”
宋羡卿帮她搓着脚:“行,行,行,不喜欢不喜欢,承州也真是的,就让你这么光着脚回来,也不知道心疼人。”
乔心笙似乎听到他的名字都觉得耳膜疼:“妈,我跟裴承州根本就没可能,以后不要再提起他。”
丢下这句话,她转身上了楼。
宋羡卿看着她的背影嘀咕道:“这是跟承州吵架了?”
她拿起手机正打算问清楚时,一直坐在一旁研究棋盘的乔国威出声道:
“年轻人的事情让他们自己来处理,如果咱闺女真不想跟小裴谈,咱们也不要强求,闺女开心最要紧。”
宋羡卿叹了口气,随即将手机丢在一边:“你说得对,闺女开心最要紧,如果她不想嫁人,咱们就养她一辈子。”
“哼,咱闺女能耐着呢,其他医院甚至不惜豪掷重金挖她,以后说不准咱们还得靠闺女养着。”
宋羡卿笑道:“看来我这辈子注定要享闺女的清福。”
一连三天,乔心笙都没有联系裴承州。
裴承州因为发着低烧,脸色发白,衬得整个人阴鸷郁冷,就连病房里的气压都低迷的可怕。
乔心笙想着有些事情既然已经挑明了,避嫌倒显得心里有鬼,坦坦荡荡的做陌生人就好。
去查房时,她深吸一口气,而后推门而入。
老太太的身体已是油尽灯枯的状态,每天基本都在昏睡中,靠着昂贵的营养输液续命。
裴承州此时正听着炎岑汇报公司里的事情。
听到开门声,炎岑扭头看过去,瞬间禁了声。
裴承州抬眸沉沉的朝着乔心笙看过去。
只见她目不斜视的指导着实习生记录仪器数据,而后又跟照顾老太太的高级特护叮嘱了几句。
整个过程中没有看裴承州一眼,仿佛将他当成空气。
裴承州的心沉了沉,眸色渐渐发冷,压抑不住的戾气从周身弥漫开来。
咔啪!
他猛然将手中的钢笔折断,墨汁喷溅在文件。
炎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裴总,您已经烧了三天了,要不先去输液再看合同?”
“滚!”
炎岑也不敢触他的霉头,拿着合同迅速离开病房。
乔心笙的心口一紧,随即带着实习生呼啦啦的离开。
望着关合的房门,裴承州扯了扯凉薄的唇。
乔心笙带着实习生刚要进电梯,便听到炎岑从楼梯口打电话。
“合同的事情明天再说,裴总因为车祸那天等人感染了风寒,一直发低烧,暂时没法处理。”
乔心笙的脚步一滞。
裴承州那天在等谁,显而易见。
不过那天不是有人跟他嘘寒问暖么,他为什么还要等她。
顿时一阵心烦意乱,以至于跟实习生交代任务时,都有些走神。
片刻后,她起身去药房开了支退烧针,起身朝着特护病房走去。
当她的手落在门把手上时,心里还在纠结。
最终劝解自己,他是因她而感染了风寒,就当是赔罪道歉了,从此桥归桥路归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