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你的家人，让你掺和进来，你是要相信他们，还是要为了我去怀疑他们？”
周豫起身走来，在她跟前蹲下身来，指腹抹掉她眼角溢出的热泪。
“为不为难都是我的事，我自己做抉择，自己承受后果。你不用为我考虑那么多，我更希望你遇到任何事情首先学会依赖我，别自己扛着。”
林斯理的眼泪掉得更凶，一颗一颗，连成珠子。
周豫不厌其烦地帮她擦着，直到他满手心都被她的眼泪浸湿了，他停下来，看着她。
“林斯理，我只问你一个问题。”
她抬起泪水朦胧的眼睛。
周豫单膝点地蹲在她面前，沉静眸底藏着某种晦涩难辨的含义。
“你瞒着我偷偷查这件事，是不是早就考虑好了，如果查出你父母的死的确跟周家有关，你要离开我是不是？”
“你这段时间变得很粘我，主动吻我，说爱我，是真的喜欢粘我，还是当成跟我在一起的最后一天来过？”
一刀把心脏剖成两半，也不会比此刻更疼。
这个问题林斯理从来不愿意去思考，每天都逃避去想它。
不查到真相，不走到穷途末路那一步，她都不想去做这个选择。
“我没想过这个问题。”她把眼睛埋在手心里。
周豫把她的头抬起来，强迫她看着自己，不让她逃避：“那我现在问你。真到了那一天，你会不会离开我？”
他执着的眼神让林斯理避无可避。
如果她的父母真的是被周家害死，她还能心安理得地跟周豫在一起吗？
“我不知道……”
她说完，看到周豫眸底的温度一点点冷却下去，窗外阴雨连绵，沉闷的气压笼罩着这座以她的名字命名的园林。
周豫松开手，从她跟前站了起来。
“也很公平。”他语气几分落寞，几分自嘲，“轮到你抛弃我一次。”
林斯理忽然被一阵铺天盖地的难过淹没，她想去拉他的手：“周豫……”
手指从周豫的手背擦过，他转身走了。
门打开的瞬间，裹狭着凉意的风侵入，他连伞都没拿，就那样大步走入了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