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筱筱没想到自己等来的是三个人。
好似三堂会审，怪异的气氛让她有点紧张。
“斯理姐姐，你们也来了？”
林斯理坐在沙发上，仔细端详她片刻，淡淡问：“很失望吗？”
沈筱筱一愣。
她以为林斯理是一个柔和得没有攻击力的人，没想到会有如此锐利的眼神，让她有种被看穿的感觉。
“斯理姐姐怎么会这么问？”她佯装不懂。
“茶味冲天了真是。”虞佳笑听不下去，“能不能好好说话，再给我装我大耳巴子抽你信不信？”
林斯理的温柔可能是表象，但虞佳笑的野蛮是实打实的。
沈筱筱下意识去看周豫的反应。
他倚着沙发的姿势懒怠闲适，与生俱来的高贵融在骨子里，如山巅风雪，让人望而却步。
一只手握着林斯理，另一只手臂搭在扶手上，袖口露出衬衣一道白边，腕上的铂金手表低调华贵，蓝宝石水晶表盘上，星河静谧。
沈筱筱发觉自己可能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这样高不可攀的贵公子，怎么可能对她感兴趣？
就在这时，杨康叩了两下门，推门进来，将一叠资料送到周豫手中。
周豫随手翻了两下，唇角扯起一个冰冷而讽刺的弧度。
“真是一点不让人意外。”
林斯理拿起那份文件，虞佳笑好奇心比猫还强，马上凑过来跟她一起看。
“卧曹？”她声调都惊变了，“你照着理理整的？”
林斯理静静地看着沈筱筱在医院的手术记录和前后对比照片。
她原本的样子和林斯理只有两分相似，整完就像了五分。
沈筱筱脸色猝然变了。
除此之外，还有她名下近几年内的银行流水，每月的入账；连对方的账户资料、个人履历都清清楚楚。
虞佳笑看不懂：“这什么意思？”
杨康顾忌着两位女士在场，用一种委婉的方式解释：“这是她之前有过固定关系的男性友人，除此之外还有过发生单次关系的，时间仓促，没有全部整理出来。”
虞佳笑一下就懂了：“呵，敢情你是职业选手啊。”
“你们为什么调查我？”沈筱筱脸色涨红地想扑过来，杨康错步挡住她的动向。
虞佳笑拇指和食指捏着那份文件，丢到她面前：“喏，这么想要，给你。”
被揭穿的沈筱筱跪坐在地上，所有赤裸裸的伪装都被撕掉，再也顾不上去维持自己的仪态。
“你的目的是什么？”林斯理不明白，她煞费苦心仿照着一个陌生人整容，目的是为了周豫吗？
可她原本甚至并不认识周豫。
沈筱筱抬头看她。
老实说，第一次看到林斯理的照片时，她很嫉妒。
她从小就生活在各种夸奖中，她知道这张脸蛋是她的优势，所以精心地爱护着。但她自以为的美貌，放到林斯理面前，就有了一种东施效颦的可笑。
她甚至忍着疼痛打磨了下颌骨，为了让脸型更相似一点。但林斯理的神态很难模仿，清冷和温柔两种气质矛盾又和谐地结合在一起，那种精髓很难把握。
“我没目的啊。”她说，“我喜欢你的脸，想整得和你一样漂亮，不行吗？”
“许松晚怎么找上你的。”周豫忽然开口。
“我跟晚晚是在剧团认识的，她来看我演出，之后我们就成了好朋……”沈筱筱的台词还没背完，被男人冷漠的声线打断。
“故事留着自己听吧。”周豫冷冷道，“我不喜欢被人算计，你跟她，至少有一个人要为这件事负责。自己想清楚。”
……
宋云帆和许松晚到达时，已经是半个小时后。
进门时，许松晚忐忑问：“二公子为什么找我们？”
宋云帆也不清楚，是杨康联系他的。他跟周豫多年兄弟，周豫很少通过助理联络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