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灵蕴居住的星河院里。
他正盘腿坐在床上,肩膀上搭着个薄毯子,手里拿着鲜甜的果子啃的不亦乐乎。
长这么好看一男的,怎么吃起东西来像个逃荒的难民。
傅荷有些不忍直视,嫌弃的皱皱眉,还是将手里的绢子递了过去。
“你慢点吃,看你那样,哪儿像个什么侯府世子啊。”
傅灵蕴单手接过来,很随意的在嘴上糊了一把,囫囵着和傅荷继续说话。
“你接着说啊。”
傅荷嗤了一声,“还有什么好说的?你那好姐姐,被你那好祖母给保下来了,说是要带去佛堂关她一辈子呢。”
“那秦嬷嬷那个老刁奴呢?”
傅荷答:“没动静,在祖母院子里呢。”
闻言,傅灵蕴的咀嚼动作放缓了些。
傅荷咳嗽一声,反而宽慰起了傅灵蕴,说道:“诶,这么说虽然有点伤你这位侯府大公子的面子,但是我觉得啊,八九不离十,祖母不会责罚秦嬷嬷的。”
说着,傅荷啐了一口。
“呸!这什么破什子侯府,全由奴才说了算了!”
可傅灵蕴听了这话,神情也略微严肃了起来。
傅荷笑话道:“怎么?在寻思怎么去给你父亲求情呢。”
“那也是你父亲。”傅灵蕴没好气的瞪了傅荷一眼。
傅荷看他没什么不妥的样子,便要准备告辞。
“行了,也不早了,果子吃了洗漱好早些睡了吧。”
她打个呵欠,刚刚转身。
身后却传来傅灵蕴的声音。
“不对劲啊。”
“什么不对劲?你还有哪儿不舒服吗?”傅荷回头来,警惕的打量着傅灵蕴。
傅灵蕴却起了身,将那薄毯随意的扔在了一旁,嘴里咬着苹果核,含糊不清的说道:“祖屋抬忽不得静。”
傅荷上前,将他嘴里的苹果核一扯,扔在了桌上,“好好说话!”
“我说!”
傅灵蕴长发一甩,看着傅荷,又说了一遍:“祖母态度不对劲,你想啊,侯府姑娘跟个杀人犯一样的作为,就算秦嬷嬷咬死给我换药,是她自己行为与傅晞敏无关,那胡贞儿呢?胡贞儿好歹是祖母外孙女!祖母很心疼她的!”
傅荷柳眉微蹙,还是没懂。
傅灵蕴倒了杯茶,慢悠悠的说开了。
“贞儿刚回来的时候,有下人没眼力见,故意磕碜她,祖母知道后,直接将那丫头打了个半死给发卖了。可眼下傅晞敏为了贞儿的嫁妆,想要她的命,祖母竟还保她?而且我好歹是这侯府的嫡子,祖母再糊涂,也不至于将一个奴才看的比我还重要吧?”
傅灵蕴啧啧叹息,嘴角笑容有些讽刺。
“你不觉得不对劲?”
傅荷一脸懵。
“说实话,介于你们一家子对傅晞敏那令人发指的爱护程度,祖母能这么做,我一点都不觉得奇怪。”
傅灵蕴一拍桌子,“你还是没明白我意思,你看祖母这个态度说明了什么?”
傅荷疑惑的望着傅灵蕴。
傅灵蕴将手里茶杯塞给傅荷,严肃说道:“说明了秦嬷嬷和傅晞敏在她心里,比我和贞儿重要!绝对不是一个普通奴才那么简单!”
傅荷不以为然。
笑道:“不是说傅晞敏是侯府的吉星吗。”
傅灵蕴冷笑一声:“你信?”
傅荷老实摇头。
“不太信。”
傅灵蕴哼唧两声,又说:“这个秦嬷嬷,傅晞敏,和祖母之间,一定有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傅荷眯了眯眼,脑海中忽然想到了一种可能性。
试探着说出了口。
“会不会与傅晞敏真实身世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