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三五浑身都在哆嗦,根本不敢和云辞对视,只能闭着眼哀嚎解释:“奴才真的是踩滑了不小心摔进来的,绝非有意冲撞王爷。”
“绝非有意?哼,哪个坏人还要在自己脸上刻一个坏字不成?”云辞说话似乎令有深意,他目光淡然的环视四周,然后将剑身又抵近了一些,嘴里却问傅开远:“侯爷,你留下王爷用膳,却让下人如此唐突,意欲何为?”
傅开远噌的起了身,拱手朝李嗣瑛赔了不是。
然后过来踹了钱三五一脚,骂道:“你跑过来做什么!这是你该来的地方吗?冲撞了王爷,你几条命来赔!”
钱三五都快哭了,求救道:“奴才真的不是有意的,侯爷您恕罪,奴才只是过来帮大姑娘看看…”
“大姑娘她又怎么了?!”
几乎是条件反射,傅开远立刻想到傅荷是不是又在作妖了。
话一出口,惊觉自己说岔了。
忙又改口道:“是啊,你不守着大姑娘,到处乱跑什么,赶紧滚回去!”
傅开远像赶苍蝇一样摆了摆手,要将钱三五轰走。
可云辞的剑依旧架在钱三五脖子上,没有半点要挪开的意思。
“哼。”
云辞发出一声清浅的哼笑声,无疑是不给傅开远这个主人家的面子。
傅开远脸色有些挂不住了,扯动面皮上的肉讪笑几声,又朝李嗣瑛拱手。
“王爷恕罪,这奴才是个老实的,决计不敢故意惊扰您,都是下官御下不严,定会好好惩罚他的,还请您宽宏大量。”
别看傅开远说的这么卑微谦逊,一副好东家的模样,其实心里早将钱三五的皮都扒了。
他一个下人,死不死的有什么要紧!
可要是李嗣瑛故意为之,就要说这人是他傅开远安排进来无礼的,那傅开远可就冤死了!
似乎是看够了一场戏,李嗣瑛才慢条斯理的抬了抬手。
“好了,没听见侯爷正在与本王商议大事吗?你就不要舞刀弄枪的惹人笑话了。”
李嗣瑛发了话,云辞才麻利的收剑回鞘,将钱三五松开了。
重获新生的钱三五拍着胸脯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多谢王爷,多谢侯爷,奴才这就告退!”
钱三五脚底抹油就要开溜。
可李嗣瑛偏不让他如愿。
“你等等。”
钱三五后背一凉,转回身来笑的比哭还难看。
“王爷您还有什么吩咐?”
李嗣瑛问道:“你们大姑娘病的都起不来身了吗?”
“啊?”钱三五张大了嘴,心说大姑娘好好的呢,这会儿指不定抱着肘子啃的多开心呢。
李嗣瑛听他这个反应,笑出了声儿。
他摆摆手,语气随意,吩咐着:“去吧,将你们大姑娘请过来。”
“王爷这…”
李嗣瑛截断傅开远的话,“既然侯爷要与本王商议大事,就一个二姑娘在此,似乎有些诚意不够啊。”
他左手轻轻抵在额头上,修长的食指摁了摁眉心,似笑非笑的说道:“更何况,本王可不觉得你家大姑娘真的病了,毕竟她跑的比猴子还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