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
“都给我滚!出去!”
“看什么病!你才有病!滚啊!”
傅荷站在星云院中,捂着耳朵隔绝了傅灵蕴暴跳如雷的吵闹声,脸上却是止不住的,幸灾乐祸的笑。
管家叫八贵,本是个挺高大的汉子,但是在这永宁侯的大公子面前,却畏缩的像只老鼠。
“大公子您息怒啊,这都是侯爷的意思!”
“哎哟!”
随着八贵一声惨叫,傅荷一转身就看见八贵捂着肚子被踹了出来。
额头上还有道口子,都开始往外渗血了。
傅荷赶紧上去搀扶,“没事儿吧?”
还没碰到八贵的胳膊呢,接着就从屋子里砸出一根凳子,眼看着要砸到傅荷身上来。
八贵连忙将傅荷拉着往后退了些。
“大姑娘小心!”
傅荷抬腿一踢,将那凳子又踹出了老远,弹到那边墙上,变成碎屑洒的满地都是。
傅荷眼一睁,看着那尖锐的木屑,气的心跳如雷,这玩意儿要是砸在人脑子上,不死也得重伤!
她当即骂道:“傅灵蕴!你作什么死!你是不是想杀人啊!”
傅荷之前听了一会儿动静,无不就是傅灵蕴不愿意让傅荷给自己瞧病,认为自己没毛病,一定是傅荷搞鬼,因此一听八贵说傅荷来了,便怒火中烧的将人打了出来。
看着屋子里五花八门的东西乱飞,傅荷心里还在笑,侄子肖姑,这个傅灵蕴的暴脾气和傅霜叶可是一模一样!
可傅霜叶再怎么着,扔出来的东西砸地上那是在泄愤,傅灵蕴这是朝人脑袋上招呼!
“大姑娘,算了,奴才也没怎么着…”
八贵劝着傅荷,说话间,抬手在自己额头上抹了抹,带出一缕血痕,他有些不自在的将手收回了身后。
傅荷心中窝火,看着八贵额头上的血珠子不要钱似的往外冒,又在袖子里摸索一阵,掏出一盒蚌壳似的玩意儿,递给了他。
“拿去搽点,止血的。回头我再给你找点消肿祛瘀的药草。”
八贵愣着,盯着傅荷手里的物件儿出了神。
傅荷将东西往八贵手里一塞,“你傻着做什么?拿着啊!”
八贵一激灵,忙把东西推了回去,“谢谢大姑娘,奴才没事…”
“你被打的一脑袋血,还没事儿?”
傅荷心说这人可别是被傅灵蕴打傻了。
八贵咬咬牙,这才将心里话和盘托出。
“奴才没钱付大姑娘的药材钱!”
好嘛,这才多少时间,傅荷见钱眼开,有钱才治病的名声已经在侯府里传开了。
傅荷把药膏再度塞回。
“让你拿着就拿着!”
八贵心中一阵感动,看来大姑娘并没有那些人传的那么可怕…
可傅荷话锋一转,又道:“至于药钱,你领了工钱再给!”
八贵:“……”
这时,傅灵蕴从屋子里冲了出来,指着傅荷便骂道:“好啊!你这贱人,给这些下人看病可以赊欠,给我们看病却要见了银子才出手,你什么东西!”
“大公子您息怒,大姑娘只是给了奴才一点药…”
八贵一见傅灵蕴出来便忍不住瑟缩,可见平日里就怕极了这个小霸王。
“闭嘴!我没和你说话,你咋呼个什么劲儿?”
傅灵蕴阴阳怪气的笑道:“哦,我知道了,你们这些看人下菜碟的东西,是不是以为她这个大姑娘回府了,这侯府就要变天了,赶紧的巴结过去!”
“没有没有…”
八贵连连摆手。
他只觉得手里东西重的厉害,下意识的就要还给傅荷,好和她撇清关系。
可他的手刚递过去,傅荷却就着他粗糙的手背一握,将药膏攥的更紧了。
便见傅荷朝前一步,指着傅灵蕴,冷声斥道:“傅灵蕴,你睁开眼好好看看,这位管家都和你爹一个岁数了,就因为他带我来给你瞧病,你将人又打又骂的,可真是好教养!”
“笑话!”傅灵蕴哼笑一声,“他就是侯府的一个奴才,我要打要骂,跟你有什么关系?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要说教养,我肯定比你有教养,我有爹有娘有姐姐,和你这个从坟地里钻出来的恶心玩意儿不一样!”
傅荷攥了攥拳,扯出一抹冷笑。
问道:“是啊,你有教养有身份有地位,可你是个天阉,傅家到了你这儿,香火就断喽!后继无人喽!这偌大的家产啊,没你的份儿喽!”
傅灵蕴脸色大变,冲过来就要捂住傅荷的嘴,怒骂道:“你再敢胡说!我撕了你的嘴!”
傅荷躲开,顺手将傅灵蕴的胳膊拍开了。
啪的一声——
院子里的下人全都低着头假装没看到,唯恐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不管我有没有胡说,反正你爹他现在信了,他要让我给你治病。”
傅荷浅笑盈盈,傅灵蕴则是脸色发黑,阴沉的像能拧出水来。
傅荷掏出荷包里的卷针袋,照着傅灵蕴脸上轻轻拍了拍,动作有些挑衅。
“如何?你治不治?”
傅灵蕴怒视着傅荷。
傅荷再说道:“不治的话,这傅家万贯家财,以后可就全是你那好姐姐傅晞敏一个人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