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阮清这么说,几个摊位的老板全都笑了。
恒源祥的确是绒线大王,但也因为太有名了,所以他们家也不是什么样的进货商都能进到他家的线。
别的牌子他们不敢说,但恒源祥的进价也就只有他们几个才知道,起码在辽市,他们在最大的大市场还是有话语权和定价权的。
几个老爷们也愿意逗逗小姑娘,“小姑娘,既然你知道,那就不必来我们这儿买了。”
“是啊,你知道的话,那肯定知道我们卖你9毛钱一斤,就已经快亏本了。”
“对!90真的不能再低了,这已经给你省一张大团结了,算是我们几个自己吃亏。”
阮清上辈子就是干针织这行的,发展到最后跟恒源祥总部直接谈的合作。
因为用线量非常大,所以阮清干脆自己就拿了一个经销商的名额。
在恒源祥培训的时候,有一堂课讲品牌历史,他们专门学习了不同年代进价是多少钱。
像这个交通物流还没有那么方便的年代,层层盘剥下来,距离出厂价基本是翻了一番。
不过这些摊主也并没有赚太多,因为很大一部分都在运输上面,拿货价就已经不低了。
至于他们卖的其他品牌,阮清多多少少也了解一些。
阮清挑起其中一团,“这家毛线掺一半晴纶,织出来的针织品偏硬,不够柔软,你们大概卖五毛一斤,进货价格大概是三毛五。”
她又把注意力移到了手边几种线上,“进货价三毛。”
“进货价四毛左右。”
“这款甚至可以说你们不进货,而是拿了样品,用来对比各种线好坏的。”
最后,阮清挑起自己想买的那团红线,“你们进货价格,不到七毛。”
霎时间,几个人连大气都不敢出。
甚至开始怀疑阮清到底是干什么的。
她到底是来买毛线的,还是说想干他的同行,出来就是看看市场对比一下价格的。
小姑娘随便出手就是10张大团结,如果真的干了这一行,进的货比他们多,拿货比他们多,进货价也比他们有优势啊。
那么强悍的同行,他们可不想要。
阮清洞悉了几人的心思,“我说这些并不是说我也想干你们同样的买卖。
如果我想干同样的买卖,也不可能这么招摇地打听你们的价格,对不对?
那不是出师为捷身先死,。
我还没干呢,就已经被你们给盯上了。
到时候你们联合拿货,我还是没办法超过你们的拿货量,被自己的高调玩死了。”
听她这么一分析,似乎也对。
最开始招待阮清的老板问:“小姑娘老板,怎么称呼?”
阮清前后对毛线的了解,对进货价的了解,已经彻底颠覆了她在这位摊主心里的形象。
这也就是个小姑娘,但凡换了男的,他们早就给阮清递烟了。
还是最好的那种烟。
阮清刚开始干,还不想过于招摇,一旦说自己姓阮,最后经人一打听,不是立刻就暴露身份了。
她立刻想到了许向然。
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他。
为了不那么快被人联想到一块去,从许变成了徐,“免贵姓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