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美静忿忿地,“肯定是有人撺掇的。”
“撺掇是一定的,除了拿到好处以外,大家为什么听了呢?”阮清问阮美静,“我们厂子里的几个大姐也拿林峰好处了,她们为什么没有出卖我们?反而要在林厂长那辞职,上我们这儿全职做工?”
阮美静也纳闷,“这些邻居……”
说着,阮美静有点委屈,“咱们家什么时候都不抠门,不管我跟宋江离没离婚,除了刁钻的刘美兰,哪有我们交不下的人?
最近家里条件好了,每次做的好吃的。
每次她们去店里吃饭,我什么时候没给她们优惠?
每次算账,都给她们省点!”
这种事,白文芳看的就太多了,经历了反资本家的事情之后,她算是明白了人性。
“大静,咱不生气。
咱们觉得给他们省钱了,没赚什么钱,顶多剩个人工和房子成本的钱,他们不那么想啊。
他们哪知道咱们那么多成本?
就以为全都揣咱们腰包里了。”
“对!”阮美静也想清楚了,“肯定觉得给他们省了点,但是赚的更多!”
“可不是~”白文芳感慨,“平时咱们做好吃的送给他们尝,咱们是好心,人家当咱们是吃不完的,怕坏了,才分出去呢。
人心不古啊。”
阮清也从这件事里得到了教训,“看来人家说的,发展到一定程度,需要换一换圈子,是真的。
咱们有些举动,可能真是去吃不饱饭的人面前炫耀自己吃得多了。
缝合,必须搬出去。
家里,纯住!”
阮清的意思就是,过好自己的日子。
日久天长的,周围的邻居怎么就知道他们用不上阮美静呢?
真是的……
阮清还在择址,没想好缝合要租个多大的门市,也没想好新选的地方是离针织厂近一些,还是在商街附近找个小地方,更方便管理的,事情就找上门了。
原针织厂的针织工人,陆陆续续托人问阮清还招不招人,竟然多达十几人。
全都是在针织厂干得很稳定的,怎么忽然就愿意换地方了?
而且,阮清那小门市,根本装不下这么多人。
要不是高春梅大姐跟阮清关系好,阮清还真未必知道这背后是怎么回事。
“总归都是给别人家干活,给谁家不是干?”
“我们这些晚上帮你做活的,出去就没有一个不说你好的,久而久之,大家都想来个更好的环境啊。”
“找个稳定点的活儿,不就是看谁家活儿好么?”
“林厂长的针织厂是不错,你这也不错啊。”
“而且大家算过了,在你这干全天,晚上还能继续干,赚得比以前针织厂多多了。”
阮清这才明白。
她不仅接外面的单子,主要还能自产自销,下面有代理商帮她卖衣服也不是什么秘密,所以大家都知道她的针织厂里面的活比较稳定。
有成熟的针织工人愿意来她这儿,是好事,同时也给阮清造成压力了。
老针织厂的针织工她能不能收,且要请示一下老厂长。
阮清特意挑了个晚上的时间,跟许向然一起,在刘美兰家附近等林鹏程。
不愧是兢兢业业老厂长,形单影只出现在黑夜里,像一座无人问津的孤岛,独自承受着岁月的沉寂与冷落,针织厂的工人早就下班回到家属大院了,林鹏程刚刚回来。
阮清和许向然走上前。
林鹏程也没想到,“怎么是你们?在外面等啥,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