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云楼与翠花楼只有一字之差,做的生意却天差地别。
翠花楼做的是男人生意,翠云楼做的事女人生意。
据说翠云楼里的小官各个肤白貌美,八块腹肌,最灵动的是那双眼睛,眼含秋波,流转间,风情万种却又英气十足,举手投足间能在男人与女人之间相互切换,让人找不出任何破绽。
翠云楼针对的是熟客,客人有需要,他们会找其他理由将画像送进客人家供挑选,定了后,会将人送入府中。
这些事宋大人听一个同僚提及过。
徐钊常年在外奔波,回家的时间不多。
原本每日他回去之时,都会先修书一封,有一次回家期间赶上他娘子生辰,想给娘子一个惊喜,回家他先被吓了一跳。
他家娘子正衣衫不整的与一个不男不女的人在床上翻云覆雨,调笑声刺的他耳朵疼。
他命人将这对狗男女拿下,又迅速通知了岳父岳母那边,最后他原配娘子暴毙身亡,小官也被乱棍打死。
徐钊依旧气不过,命人将尸体暗中送回了翠云楼。
翠云楼并不吃他这套,暗中把尸体丢到山上喂狼。
这件事原本瞒的很好,是他们二人一起喝酒,徐钊喝醉后,告知他的。
他还记得那个徐钊在半醉半醒之间拍着他的肩膀道:“那个地方的小官真是厉害,你也要小心的自己的夫人。”
宋夫人与他夫妻情深,他并未往那方面想。
翠云楼的小官价格堪比翠花楼花魁,杳杏一个丫鬟,怎么可能请的起。
宋大人三步并两步往宋夫人院子去。
杳杏跪在地上,朝沈云织磕头,“该说的我都说了,还请小姐放过我。”
沈云织似笑非笑道:“这还不够!”
杳杏满脸惊恐,重新审视沈云织。
宋云织面色阴沉,眼眸冰冷,整个人冷漠的令人心寒。
“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还看你怎么选择?”
杳杏被弄蒙了,“还请大小姐赐教。”
“只要你帮我搬到大夫人,我不仅可以说服我爹认下你肚子里的孩子,还能让你留在宋家做妾。”
“夫人背后有赵家,你不怕赵家……”
“宋夫人偷养小官,水性杨花,你觉得赵家还会帮她吗?”
“她……她好歹也是你嫡母。”
“她也配!”宋云织冷哼一声,“决定权在你。”
宋云织以雷霆手段处理掉杳杏,其他人哪里敢造次,纷纷磕头求饶。
宋云织让原本在宋夫人和宋瑾玉院中的人留下,其他人则由春杏发落。
有了杳杏在先,这些人为了活命,抢着举报宋夫人和宋瑾玉,这些消息中最劲爆的当属宋瑾玉灌醉许季,爬上他床的事情。
许季未把这件事捅出来,派人将她用被子裹成粽子送回来,除了宋夫人身边的贴身嬷嬷和宋瑾玉院子里的一等丫鬟,并无其他人知晓。
宋云织手又一下没一下的点着椅子上扶手。
当年宋大人离开京城,她娘病重,现在的宋夫人还觉得不够,又找了个野男人爬上她娘的床,他娘又羞愤又气不过,这才一命呜呼。
这么多年过去,有些事该还了。
“宋云织,你怎么不去救我?”宋瑾玉气冲冲的从外面冲进来,指着宋云织破口大骂,“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按的什么心,你个贱人,跟你娘一样……”
“啪!”宋云织一巴掌扇在她脸上,“在敢出言不逊,我让你拔了你的舌头。”
“你敢?你敢动我,爹不会放过你。”
“来人把宋瑾玉给我捆起来。”
宋瑾玉对着越来越近的下人,厉声吼道:“我是宋家二小姐,你们其敢动我?”
钱管家三下五除二把宋瑾玉捆了个严严实实,宋瑾玉怒吼道:“反了,你们都反了,我爹知道不会放过你们的。”
没有人理会她。
宋瑾玉反应过来,这一切都是她爹授意的,想到之前下人说的话,心寒了几分。
果然在那个老东西心里,宋云织比任何人都重要。
宋瑾玉识趣的求饶,“大姐,我知道错了,你说过我是你唯一的妹妹,不管我做错什么事都不会与我一般计较的。”
宋云织似乎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讽刺道:“我拿你当妹妹。你有拿我当过姐姐吗?”
她睡了半个月,这期间,她半睡半醒,好几次都想直接睡过去,再也不醒过来了。
她想不明白,她的心上人和妹妹为何会如此算计她?这些年来,她把所有的真心都给了他们,一门心思为他们着想。
可是他们呢?
想到这些宋云织的心还是会忍不住的疼。
“宋瑾玉,从你算计我那天开始,咱们就再无姐妹之情。”
“不是的,我没有算计你,这一切都是沈临风的主意。”宋瑾玉急切的把这件事推到沈临风身上,“是他要报复你,他说你负了他,要让你尝尝什么叫悲痛欲绝。”
沈云织笑了笑,“你敢跟他对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