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丹到底是跟着聿风做事多年了,自然能看出来他突然之间脸色不好。
聿风抿了抿唇:“没什么,回皇城司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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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过了数日,莫家的案子还未定下来。
“看样子,莫家的罪名是定不下来的,毕竟就一封来历不明的信,谁知道是不是谁藏在府里的?陛下也没有处置莫家,这么久了也只是封禁,新的罪证迟迟查不出来,多半是不会有事的。”
采莲一边给臻臻梳头,一边跟她说打探来的消息。
臻臻揪着一支花簪,歪了歪头:“我也觉得,父皇不愿见我,我去求母后,母后也不答应,但细想想,母后和莫伯母感情那样好,若是莫家真的要遭难,母后哪里会这么淡定?”
“是啊,所以公主多虑了,肯定很快就会给莫家洗清冤屈的!”
臻臻也踏实了下来,却又叹气:“可是马上就春猎了,今年莫家因为这罪名被封禁,去不了春猎,张佑安也去了军营,不会随行,都没人一起玩。”
往年的春猎,臻臻都最喜欢了,莫家的孩子们,还有张佑安,还有聿风,不知多热闹。
今年,却这样冷冷清清。
采莲笑嘻嘻的小声道:“不是还有谢大人吗?”
臻臻唇角微扬,却又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什么,瞪着眼睛道:“你可不许到父皇母后那里乱说!”
采莲委屈道:“公主说什么呢?奴婢什么时候泄密过?”
臻臻笑嘻嘻的两手捏她的脸:“好采莲,我知道你最好啦。”
“公主跟谁都这样说。”但采莲还是很受用。
“和孙嬷嬷也不能说哦,她一定会告诉父皇母后的。”臻臻小声道。
“放心吧,奴婢知道的!不过,公主为何担心陛下和皇后娘娘知晓此事?谢大人是出身世家,有事三元及第的状元郎,若是陛下和皇后娘娘知晓公主喜欢他,应该也会高兴的赐婚的。”
“那可不一定。”
她上次听芸娘说起她爹娘曾有意定下她和谢溯的婚事,却最终又作罢了,这其中多半还有些隐情,现在贸然的去提,那岂不是自投罗网?
她还是得再等一等,至少弄清楚缘由了再行动,否则提了他们又不同意,往后兴许还会盯着她不许和谢溯往来了,彻底完蛋!
她虽说小事上冒失,但大事还是考虑周全的。
况且现在逆党的事闹的她爹都没空见她,她哪里能用这种小事去烦他?且再等一等吧,反正也不急。
“那奴婢先给公主收拾行李!”
臻臻躺在了软榻上,手里拿着一枝桃枝把玩着,想着谢溯那日说的话。
“如今京中怕是不大太平。”
会有什么不太平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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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春猎如常进行。
浩浩荡荡的队伍延绵了一条街,禁军开路,帝后的黑色金纹的车撵走在最前,其后则是太子和明珠公主的马车。
而随行的官员勋贵们的马车,则一一跟随在后面。
臻臻推开车窗,打量着后面延绵不绝的队伍:“奇怪了,今年的春猎好似比往年还要热闹。”
“春猎也彰显天子威严,不论多少事端都不能省,否则百姓如何安心?”时韫看着手里的书,头也没抬。
臻臻笑眯眯的捏捏他的脸:“我们阿韫真聪明。”
时韫眉心突突的跳:“时初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