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溯两个月前才到京中,一个月前入宫学教书。
她那么讨厌弹琴,她和琴艺课的先生最不对付,可没曾想,她却能喜欢谢溯。
聿风心口刺痛,袖中的手紧紧攥住克制住情绪,垂下眸子掩住眸中的黯然:“公主。”
臻臻回过神来了,生气的扭开头不看他。
他抿了抿唇,才缓声道:“现在气候还未完全回暖,公主仔细受了寒。”
臻臻只穿着一身单薄的春裙,方才划船摘莲蓬玩的热倒是没觉得,现在他一提,她才觉得好像是有些凉了。
采莲后知后觉的连忙去取了披风来,披在了臻臻的肩上。
臻臻堵着气不想说话,聿风也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去。
她怔怔的看着他走远的背影,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采莲小声道:“宋大人他,还是很关心公主的。”
这不冷不热的时节,公主是最容易染风寒了,泠月宫就属聿风最细心,常常把这些细碎小事都记得清楚。
“臻臻。”芸娘走了过来,“看什么呢?”
臻臻扯出笑来:“没什么。”
“宴席要开始了,走吧。”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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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笄宴结束时,天色都暗了,宾客散尽,梁攸宁这才得空问问莫尘。
“今日不单单郑国公府来了,而且连刑部的人也来了,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莫尘歪在了太师椅里,倒了杯茶:“也没什么,就是想要给我们莫家栽赃逆党同伙的罪名罢了。”
梁攸宁惊的脸色都变了:“什么?!”
莫尘拉着她坐下:“别担心,有我呢。”
他把一封信递给她:“这是郑世子今日来的目的。”
梁攸宁拆开信看了起来,心里已经生了寒意。
“这是逆党头领给你的信,他们是要把谋逆的罪名扣在莫家的头上,置莫家于死地。”
“不出意外,明日就会有人举报我们莫家私通逆党,到时候,这封信必然能成为最大的罪证。”
“那你还留着?!”
莫尘摇了摇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逆党忌惮莫家,所以迟迟不敢动作,他们要压制了莫家,必然就会立刻有所行动,这次,是查清京中牵扯谋逆之人身份的大好机会。”
“可这样一来,莫家也要遭殃!谋逆是大罪,到时候抄家入狱,孩子们怎么能受得了这样的苦?”
“我当然不会完全任由他们摆布,放心,我会控制事态,最多只是封禁莫家。”
“这如何控制?”
莫尘看一眼守在门外的侍从:“带进来吧。”
话音方落,一个被五花大绑的男人生生被拖了进来。
“这是......”
莫尘冷笑:“这是个逆党,趁着今日混乱,藏身进了定安侯府。”
梁攸宁眸光一凌:“郑家当真是用心良苦,如此一来,人证物证俱全,莫家想翻身都难。”
莫尘抬了抬下巴,侍卫们便拖着那人下去了。
“若要定罪,当然得人证物证俱全,但倘若证据缺失,那也只能是有嫌疑,最多也就是封禁,这封信,我且留着,那个人,我会除掉。”
梁攸宁还是有些忧心:“这样会不会太冒险了。”
“攸宁,这些年多少风风雨雨过来了,还怕这些?逆党如今越发的猖狂,继续拖下去迟早会出大事,得尽快解决。”
“我只是担心孩子们会被吓着。”
“查抄封禁而已,算什么?提前经历些风浪也好,我莫家的孩子岂能是软弱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