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长意面色一变,立即抱着她躲进了草丛后面。
不多时的功夫,他就听到阵阵脚步声渐渐走近,是一群人。
“他们如果上岸,应该会在这一片,盯紧了!”
“这么凶猛的江流,怎么可能还活着?我看都死了吧。”
“主子吩咐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不管怎么样,都得找到!”
“是。但下游这一片的河段这么长,实在也不好找啊。”
“先找着,另外派一支人马在进城的路上堵住,决不能让他们活着回东都。”
“是!”
江长意死咬着牙,这群狗东西竟还真能追到这儿来!
如此一来,岂不是彻底断了他的后路?
他低头看了看昏迷不醒的时窈,探手一摸她的额头,滚烫,他心急如焚,时窈也不知是什么情况,他又不会医术,若是继续拖下去,她出事了怎么办?
他等待了一会儿,等这帮人都走的远了,这才四处打探了一下,发现这附近的山脚下似乎有炊烟。
看样子是有人家的,他将时窈背到身上,从山里的小路,静悄悄的往那村庄走去。
他从小金尊玉贵的长大,即便逃婚在外也是带了充足的银两,过的潇洒肆意,这是第一次这样狼狈。
在江流里漂了一天了,体力早已经耗尽,但还是强撑着一口气背着时窈踉踉跄跄的在山林的小道上艰难前行着。
就这样走了一夜,等到次日太阳升起的时候,他才终于走出了这片林子,看到了一个小村庄。
他背着时窈敲开了一户人家的门,开门的老太太吓了一跳:“你们这是......”
他们不是村里人的面孔,而且浑身狼狈。
江长意摸出一个银锭递给她:“老人家,麻烦收容我们几天,帮我找个大夫。”
老太太一看这么大的银锭,惊了一惊,连忙把他们请进去:“快快快,进来!”
老太太收拾了一间屋子出来,江长意将时窈放到了床上。
老太太又使唤自己的儿子去找村医来。
“我们村没有正经大夫,只有一个老郎中,只能治治头疼脑热的,如果你要看大病,还是得去城里。”
江长意有些焦躁,却也知道现在追兵就在身后,进城都是不安全的。
不一会儿,老郎中来了,给时窈号了脉,便道:“这位娘子是发热了,有些寒症,我给开一贴药,先吃着。”
江长意连忙道:“可她昨天就昏迷,一直没醒过来,而且之前,之前她还......”
“还怎么?”
江长意脸上发烫,磕磕巴巴的道:“她之前还误食了春|药。”
老郎中顿时尴尬的想要找个地洞钻进去。
“是不是这药害得她昏迷不醒?”江长意却顾不得这许多了,连忙追问。
“这倒不会,那种药,咳,最多也只是让人短时间内神志不清,等过了那个时间就没事了,一般是不会有什么副作用的,这位娘子大概是在冷水里泡久了,才发热,等喝一帖药下去,逼一逼汗,就好了。”
江长意这才稍稍放心:“那就好。”
江长意送走了大夫,老太太还特意打了一盆热水来:“我看你们衣裳都湿透了,这位娘子穿着湿衣服也不大好,你先帮她洗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