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厮重复一遍:“我们公子说,国有国法,郑家的结局,自然也是国法来定夺,等案子审下来,该斩首斩首,该抄家抄家,该流放的流放,该入奴籍的入奴籍,我们公子一介商人,哪里管的起大理寺的事?”
这话一出,郑夫人两眼一黑,当场晕死过去。
郑雨兰浑身的血液都凝滞,她终于见识到那个笑的春风般和煦的男人有着多冷酷的一颗心,他根本就没打算给郑家生路!
他要郑家满门给梁攸宁陪葬!
是她太蠢,当真以为他温和可亲,是个能被她拿捏糊弄的人,可从昨日开始,真正看到他的手段,她才明白自己到底多蠢!
一个八面玲珑滴水不漏的商人,一个能当得起摄政王最重要的心腹的人,他怎么可能是个简单的角色?
他故意在她面前说起怀疑有人在他爹娘面前告密,吓的她立刻便要杀死心玉,而他其实早已经安排了人跟踪她,盯上了郑家的一举一动。
在郑家找了那帮地痞杀心玉的时候,便将他们一网打尽,送到莫家二老面前升堂,借助地痞和心玉的嘴撕破郑雨兰的假面目,顺势退婚。
第二天便用让人去大理寺告发郑家的诸多罪状,让郑家满门遭殃!
短短两日,他便让她万劫不复!
这才是莫尘啊,这才是他的手段。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求公子救救我,救救郑家!”郑雨兰哭嚎着磕头:“我求你!”
驻足围观的人越来越多,郑雨兰额头都磕破了,狼狈不堪,但莫家的大门却迟迟没有打开。
府内,莫尘百无聊赖的靠在床上看书。
张德忍不住开口:“公子,郑姑娘还在外面磕头求饶。”
“嗯。”他回应的敷衍,毫不在意。
“这么久了,公子是不是还是见她一面,外面那么多人看着,虽说郑家罪有应得,但这往后议论起来,不还得说公子您狠心啊。”
莫尘掀唇:“那他们也没说错,我的确,就不是什么心软的人。”
张德擦了擦额上的汗,讪讪的点头。
他家公子,的确不是什么心善的人,不过长了一张多情又风流的脸,性情看似随和,实则冷漠,平日里周旋于各路人马之间,如鱼得水,笑容和煦,实则城府极深,一字一句都得算计。
能和那位铁血手腕的摄政王当兄弟的人,指望他善良到哪儿去呢?
今日郑雨兰在外面跪着磕头,磕的头破血流,寻常人恐怕会心软,但莫尘是不会的,只怕郑雨兰现在在外面扒皮抽筋他都无所谓。
他那颗心,比谁都冷。
“但是,但是这名声传出去也不大好啊。”张德为难的道。
哪怕装装样子给别人看呢?
莫尘面不改色:“无所谓,如今也用不着那好名声。”
从前要帮时晏青赚钱,帮他造反,需要和各路人马虚与委蛇,维护名声当然是有必要的。
如今时晏青都当摄政王了,他也早该享福了,管那劳什子名声有屁用。
张德心道,有了这冷漠无情的名声,往后哪家的姑娘还敢嫁你啊?
但这话他也不敢说,只能憋着。
“那郑雨兰她......”
“不必管她,让她磕,反正过不了几日大理寺的审判就下来了,抄家流放的,她也逃不了,扰不了几日的清静。”莫尘淡声道。
张德:“......是”
郑雨兰在莫家门外足足跪了三日,磕头都磕的头破血流,嗓子都哑了,莫家始终没有开门。
最终因为体力不支晕过去,被下人送回了郑家。
而送回家没多久,禁军便再次登门,这次的大理寺的判决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