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夫人本以为郑家对此事会很不满,却没想到郑雨兰如此识大体,心中也踏实了几分,娶妻娶贤,尤其是莫尘那放|荡不羁的性子,还是得有个懂事的贤妻劝着些好。
郑雨兰亲自送莫夫人出去:“雨兰相信姨母,也相信表哥,表哥现在只怕是正伤心,雨兰无法陪伴在身边安抚,还请姨母也不要责怪表哥,让表哥先缓一缓吧。”
莫夫人拍了拍她的手,也有些心疼:“好孩子,难为你还为他想,他就是个混不吝的,我这个当娘的都拿他没办法,你这样懂事,倒让我心里愧疚,到底是委屈你了,往后我也尽力弥补你。”
“雨兰不用弥补,做人妻子,这本就是本分,姨母多关心表哥吧。”
“好。”莫夫人点点头,这才转身上马车。
郑雨兰一直站在原地,目送着马车远去,消失不见,脸色才一点点的阴沉下来。
她回到府里便冲着郑夫人大发脾气:“凭什么让我忍?!明明三日后就要成婚了,他说延期就延期!就为了那个贱人?一个破鞋,她算什么东西!”
郑夫人脸色也不好看,瞪她一眼:“不忍能怎么办?难不成你还想退婚不成?”
郑雨兰生生哽住,憋不出话来。
当然是不可能退婚的,死也不能!
“现在这个情况,莫夫人能亲自来提延期的事,说明绝不可能如期成婚了,你要在她面前闹,让她也烦了你?她可是你未来婆母!你要笼住莫尘的心,就决不能失了她的信任。”
这道理郑雨兰如何不懂?
“可我就是不甘心!”
“你不甘心什么?那女人都死了,男人嘛,难过一阵子也就过去了,你以为他能如何?依我看,死了也好,免得往后她还纠缠他,你嫁过去,彻底没了障碍,也更方便笼住他的心,他现在一定难过极了,你在一旁做他的解语花,他如何能不对你敞开心扉?”
郑雨兰的眼睛亮了起来,渐渐有了希望的光。
“婚期既然一定会延期,那你自然得表现的乖顺懂事些,也能让莫家对你多些愧疚,往后你地位更稳固。”
郑雨兰连忙揽住了郑夫人的手,笑着道:“果然还是母亲棋高一着。”
郑夫人戳了戳她的脑袋:“你啊,还得修炼修炼,总沉不住气。”
“这不是还好有母亲教导着?也就是母亲手段高明,才能将府里的一众妾室和庶子庶女们拿捏的死死的,往后女儿要有母亲一半的手段,也不愁在婆家站不稳脚跟。”
郑夫人有些得意的笑了:“你要学的还多着呢,不过,这景王府为何突然走水?是仇家所为,还是天助我们?”
郑雨兰嗤笑一声:“贱人自有天收,她这种破鞋,死不足惜!”
——
时窈这几日也几乎都守在瑞卿楼,隔了三日,便再次给她施针放血。
短短三日,即便是用再好的补药,梁攸宁的气色其实也没有好多少,可见上次放血对她身体损耗已经极大了,但不放血就完全没有活路,只能兵行险招。
时窈割开她的手腕,看着鲜血缓缓淌出,她眉头紧蹙,额上细汗都冒出来,放多了怕她死,放少了毒无法排尽,时窈心里很不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