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攸宁面色苍白的躺在床上,桃子好容易给她喂进去一口药,她却又咳嗽着吐了出来。
桃子哭着拿帕子给她擦掉唇角的药汁:“王妃这病了几日也不见好,身子一日比一日虚弱,这可怎么好?”
“没事的。”她虚弱的抬手,握住了桃子的手,声音都轻的好似要听不到。
“大夫那边打点过了吗?”
“打点了,不会声张的。”
“去宫中报信的人呢?”
“也说了,只是小风寒,睡一觉就能好,让摄政王妃不必担心。”
梁攸宁这才疲惫的闭上眼。
桃子哭着道:“可王妃这几日高热不退,再这样下去怎么办才好?即便要不惊动外人,何必连摄政王妃都瞒着?”
她摇摇头:“阿窈知道了,定要去找他问罪的,别把事情闹大。”
她已经答应了莫家二老,再不会和莫尘有任何瓜葛,她也不愿意让他为难,这本来也是她该受的。
桃子紧紧抓着她的手,泪眼朦胧:“姑娘,你别丢下我,再难熬的日子都熬过去了,你答应过摄政王妃,也答应过我,说一定要好好活着的。”
桃子从小跟着她长大,对她再了解不过,那日在莫家谢罪,对梁攸宁来说是多重的打击,那些罪名,每一个都在诛她的心!将她的尊严碾碎!
自从那日回来,梁攸宁一病不起,高烧不退,大夫说,她这是郁结于心,得自己想开。
可桃子知道,她想不开,看着她一日日的苍白又消瘦的脸,桃子越来越害怕失去她。
梁攸宁垂下眸子,声音变得平静:“小桃,我给你找个人家嫁了吧。”
“不要!我哪儿也不去,我就守着你,姑娘明明跟我说好了一辈子不丢下我的!”
“可跟着我,你也受罪。”她顿了顿,叹了一声:“谁跟着我,都受累。”
“姑娘怎么会是负累?如今这王府不就是姑娘一个人撑起来的?桃子也是姑娘给的命,姑娘忘了,若不是姑娘救我,我现在已经被爹娘卖到勾栏院里。”
桃子紧握着她的手:“姑娘要养好身子,这世上只有姑娘能护着我。”
她一声声的喊着姑娘,她也多希望梁攸宁不曾出嫁,还是闺阁之中那个天真烂漫的姑娘。
梁攸宁眼睛发红,扯了扯唇角:“嗯。”
——
“当真处理好了?!”郑雨兰有些惊喜的问。
郑夫人笑着:“那还能有假?莫夫人亲自跟我说的,还说让那贱人发了毒誓,若是再敢纠缠莫尘,便生生世世不得好死!”
郑雨兰骂道:“她本就该不得好死!”
“莫夫人的意思,是以后这事儿就别提了,你且安心的嫁过去,和莫尘好好过日子。”
“那岂不是让那个贱人也逍遥法外?”
“你还想如何?这事儿闹出来莫尘也会受牵连,你也跟着难堪,莫夫人都这么说了,你也别总揪着不放了,这女人啊,还是得大度些,跟那种下作娼妇计较什么?”
郑雨兰嘴上没再说什么,心里却咽不下这口气。
一想到她未婚夫的心里藏着这么个贱人,甚至还为了这个贱人要把她娶回家当个摆设,她便恨的牙痒痒!
不给她点颜色看看,她如何咽的下这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