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窈呆了一呆,一时都没缓过神来。
时晏青眸光隐隐暗沉了几分。
时窈惊喜的道:“你利用黄山泉误导北凉?!你没有通敌叛国是不是!?”
“我是大夏的臣子,自当为大夏的百姓谋福,怎能背叛大夏?”谢知许一字一句的道。
时窈终于悬在嗓子眼的一口气终于松了下来,还好,还好。
“黄山泉呢?”时晏青冷声问。
“在我府上的柴房里关着,若要抓人直接派人去拿就是。”
时晏青盯着谢知许:“谢大人倒是高风亮节,这样好的机会,竟也舍得丢下?”
他的话,只有谢知许听得明白。
借助北凉的力量,对付时晏青,这是谢知许唯一一次有可能扳倒时晏青的机会。
“以大夏百姓为筹码的机会,我宁可不要。”谢知许语气发沉。
他的确想要扳倒时晏青,做梦都想杀了他,可他却也不得不承认,如今的如乱只有时晏青能平定,大夏如今的安宁也是时晏青镇压了其他方势力得来的。
只有强权统一在一个人的手里,才能让大夏百姓得到安宁的生活,而这件事,只有时晏青能做到。
时晏青冷眼看着他,压迫人心的气势越发的凌厉。
直到这一刻,他心中还隐隐有些遗憾,在得知黄山泉暗中联系谢知许的时候,他其实有些期待谢知许和黄山泉合谋。
如此一来,时窈会对谢知许彻底失望,他也有了名正言顺的理由杀了他。
可偏偏,这样好的机会,谢知许却宁可弃之不用。
这是第一次,时晏青对他生出了些佩服,除去谢知许惦记时窈这件事,他的确是个可用之材,朝堂之中能有这样赤胆忠心的臣子,是稳固朝堂的最佳人选,也是值得信赖的重臣。
可偏偏,这样一个人,是谢知许。
谢知许神色坦然的看着他,他早在放弃这个机会的时候,就料到了自己的结局,黄山泉说的没错,有时晏青把持朝政一日,他就永无出头之日,等待他的,甚至是死亡。
他已经做好了准备,也无所畏惧。
时晏青冷眼看着他,眸中的杀气不减,一字一句的开口。
“谢大人立了功,当赏。”
谢知许眉心一跳,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时晏青眉宇间的戾气依然未消:“你想要什么?”
虽说是询问赏赐,可那森寒的语气,却仿佛在问,你想怎么死?
谢知许怔忪了半晌,才终于回过神来,时晏青的意思是,要放过他?
他下意识的看向时窈。
长羽一口气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生怕这位不知死活的敢开口要时窈。
可他只默默的看了看她,便转过头来,沉声道:“请将我放还沧州。”
时窈惊道:“你去沧州做什么?”
那地方毗邻边关,又偏远贫穷,他可是凭着平叛的大功才终于调任回京的。
“沧州虽说偏僻,但地处要塞,民风也淳朴,我在那里一年也有了些感情,想回去带着沧州百姓过的更好些。”
而且,沧州是他们曾经一起度过一段美好时光的地方,不论是一起对抗叛军,还是将她安置在小院里每日去看她,短短三个月,能用一生去回忆。
时晏青迟迟没有说话,只锐利的眸子盯着他,眸光又阴沉了几分,像是已经看穿了他未说出口的心思。
气氛再一次僵持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