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夜的街道空落落的,一匹快马疾驰而过,时窈被圈在他的怀里,冷风这么一吹酒劲儿彻底醒完了。
熟悉的恐惧感席卷而来,他又要发疯了是不是?
“你带我去哪儿?我不想去!时晏青,你放开我!”
时窈拼命挣扎着,可他只一只手便圈着她的腰身,让她动弹不得。
很快,他一拉缰绳,马儿停在了镇北王府,时窈看着这座对她而言像笼子一样的巍峨府宅便浑身发寒。
他抱她下马,时窈腿都是软的,眼睛倏地红了,无望的看着他:“你说好了放我走的。”
现在却又把她抓回来关起来?
他愣了愣,这才知道她误会了:“我带你来见一个人。”
时窈吸了吸鼻子:“见谁?”
他牵着她的手:“你随我来。”
时窈将信将疑,时晏青今日身上的确没什么杀气,对她好似也还算客气,他也不是言而无信的人。
他没有带她去通幽院,而是去了另一个方向,这边也很偏僻,时窈甚至都不知道这王府还有这样的一个地方。
他拉开门,眼前却是一个长长的阶梯,两边的墙上挂着烛灯,勉强能照亮眼前的路。
他带着她走下楼梯,里面竟豁然开朗,俨然是是一个地牢。
时窈惊了一惊,这王府里竟然还有这么大一个地牢?!她才一下来便能闻到刺鼻的血腥味,森寒而又压抑的气氛笼罩着这个阴暗的地方,隐约还能听到哀嚎和惨叫。
他握紧了她的手,轻车熟路的绕过了一个拐角,便看到了手脚都被绑了铁链的女人,她浑身都已经鲜血淋漓,不知是受了多少刑罚,蓬头垢面的低垂着头,暂时看不清她的脸。
她听到脚步声,便缓慢的抬起头来,空洞的眼睛在看到时窈的那一瞬,瞬间变的狠辣,好似用尽全部力气挣扎了起来,声音尖锐的几乎要刺穿耳膜:“时窈!你这个贱人!你怎么还没死?!你怎么还没死!”
时窈几乎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女鬼一样的女人,会是曾经名满京师的才女谢若锦。
长羽突然一鞭子抽在了她的身上,谢若锦惨叫一声,立即安分了,不敢再叫嚷,只用那双怨毒的眸子死死盯着时窈,好似要将她千刀万剐。
时晏青道:“我抓了曹放,也顺便将她一起逮了,让人密审了几日。”
谢若锦突然悲戚的看着他,声音如泣如诉:“你为何要这样对我,从始至终,我对你的心意都没有变过,哪怕你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我,我也不曾怨恨你,为什么,你就不肯多看我一眼。”
时晏青神色冷漠:“在沧州,你做了什么?”
谢若锦好似疯了,突然癫狂的笑了起来:“是,我偷偷在军医送给时窈的补药里下了一种紊乱孕期的秘药,我告诉你她怀了谢知许的孩子,是我做的手脚!知道那个孩子被落掉,我高兴的一宿没睡着,只可恨,你为何不连带着时窈一起杀了!
虽说那个孩子是我做的手脚,但她背弃你是事实!她不远千里跑到沧州去找谢知许,他们未来有孩子是迟早的事!我不过是帮你看清楚她的嘴脸罢了,这世上只有我从始至终都坚定的在爱你,只有我!”
时窈面色一寸一寸的白下来,指甲都掐进了掌心,她的孩子,就是被这样一个可笑的阴谋杀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