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时晏青离去,玉坠端了药进来:“姑娘喝药吧,大夫说这药能缓解疼痛。”
时窈皱了皱眉,不喜欢这个味道,但想到一疼起来这么厉害,还是咬咬牙喝了。
“姑娘真是何苦,本来小产就已经很伤身子了,还日日喝凉药,这身体哪里受得住?姑娘从前来葵水从来不疼的,现在还要受这样的苦。”玉坠叹息着。
她顿了顿,又忍不住道:“奴婢听七辛说,王爷昨天给姑娘揉肚子,一夜没睡。”
时窈怔了怔,他一夜没睡吗?
难怪她昨晚疼的那么厉害,但一夜都安眠,醒来也不疼了。
“王爷应该,也是在意姑娘的吧。”玉坠小声的道。
时窈扯了扯唇角:“是吗?”
可强占她身子是他,灌她落子汤的是他,将她困在这小院当侍妾羞辱的也是他,险些害死她全家的还是他,他真的在意她吗?
她轻嘲的道:“可他还是要娶别人了不是吗?”
人人都说他和杨灵嫣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他对她那么照顾,那么重视,一个月后,他们便会风光大婚。
他亲口说过:她不配与杨灵嫣比,她一个卑贱侍妾,而杨灵嫣才是这王府的当家主母,她自然该对她奴颜婢膝,恭敬有加。
而她,对他而言也不过是个玩意儿,高兴的时候哄一哄,不高兴的时候便肆意折辱她。
他给了杨灵嫣尊重和爱护,却把她圈在这小院里,成为一个泄欲的玩物。
她攥紧了锦被,将头埋进被子里,藏住了泛红的眼睛。
——
接下来这几日,京中都很是热闹,摄政王大婚,天下同贺,半年前还因为内乱而萧条的燕京城,好似也恢复了从前的生机,街头巷尾都在议论着这场婚事已经筹备到了什么地步,将会有多盛大。
杨灵嫣也满心欢喜的在房里绣着荷包,她也是来了大夏才知道这里的婚俗,定亲的男女双方要互送信物,女子送自己亲手做的荷包,男子则送出自己的玉佩。
她和时晏青虽说已经定了亲,但她还是想要亲手做一个,等大婚之日送他。
“公主这手艺可真巧啊,王爷见了这荷包,定会喜欢。”丫鬟讨巧的道。
杨灵嫣面颊绯红:“就你嘴甜。”
“奴婢说的可不是实话?天下皆知王爷对公主的情意,听说还要在御龙宫举办大婚,等大婚之日,还不定是何等盛况呢。”
杨灵嫣笑意从嘴角溢出来,心里满是甜蜜,虽说那个侍妾让她觉得如鲠在喉,但一想到她马上就要嫁给他,便也不那么在意了,只剩下幸福的等待。
突然,“嘭”的一声,门直接被踹开了。
杨灵嫣吓的针都戳到了指尖,血珠一下子冒了出来。
“时晏青这个混账!”萧炎怒骂一声。
“怎,怎么了?”
“你还有闲心在这绣什么荷包?!没用的废物!老子被耍了!”萧炎一巴掌将她手里的荷包直接拍飞,踩在脚下狠狠的碾碎。
“殿下,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杨灵嫣慌忙道。
“夏国三只军队偷袭围攻了嘉陵关,就在七日前!我今日才得到消息,时晏青这个老狐狸,他一边答应婚事蒙蔽我们,一边又发兵攻打北凉,我还真是小瞧了他了!”
杨灵嫣心里“咯噔”一声,面色瞬间就白了,两国开战,又岂会继续联姻?
他又如何娶她?
不,他根本就没想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