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气残忍:“你以为背弃了我,付出这么点代价就能跟我两清了?生生世世都不够!”
时窈藏在袖中的手一抖,她当真要像个宠物一样被困在这小院一辈子?
“你把我留在这,就不怕那位和亲公主不高兴吗?”
他冷笑:“你也配和她比?她将会是我的王妃,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而你一个侍妾,不过玩物,如何相提并论?”
她脸色发白,眸光一片灰暗,指甲掐进了掌心也毫无知觉,心脏密密麻麻的刺痛袭来,刺的她几乎喘不过气。
看着她现在这苍白的小脸,他心里有那么一丝报复的快感,心头却席卷而来更多的烦闷。
“不是要是给你爹娘写信?”他有些不耐的道。
时窈眨了眨眼,咽下喉头的酸涩:“我这就写。”
她走到书案后,提笔便写下了一封报平安的家书,信中写着她如今已经不在沧州,觉察到他们被时晏青跟踪之后,便立即逃到了别的地方,现在已经安顿下来,过的很好,让他们不必担心。
时晏青扫了一眼,冷笑着道:“你这扯谎的本事倒是张嘴就来。”
“那我说我在你府上当侍妾,我过的很好,你们不用担心?”
时晏青将信递给了长羽:“找人送到忠勇侯府。”
“是。”
长羽拿了信匆匆退下。
时晏青却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反而随手捡了桌上的一份手抄的心经来看,墨迹未干,应该是她今日才写的。
她可能自己都没意识到,她的字迹已经有了他五分神似。
“你抄这个做什么?”
“不能抄吗?”
她敷衍的态度让他火大的很:“我现在让人去找长羽把信追回来也是追得上的。”
还说什么乖顺了,写信前乖顺了不到半天,信才送出去她就开始给他摆脸色!
“我想抄些经书给我爹祈福。”
时忠到现在还没能醒来,她也是在沧州的时候听人说起,若是家中有亲人病重,抄一抄佛经也能心诚则灵。
她倒是没有寄太大希望在这个上面,只是一些心意罢了,更重要的是,抄经的时候能让自己平静一些,否则她成天被时晏青这个疯子折磨的只怕也要疯了。
“你还信这个。”时晏青冷哼一声。
时窈将他手里的心经抢回去:“王爷不感兴趣就别看了,省得碍了你的眼,现在时候也不早了,王爷该回去用晚膳了,妾身这小院简陋,怕是招待不了王爷。”
他却撩袍坐下:“本王就在这吃。”
时窈无话可说,让玉坠传饭。
饭菜的确很简单,也都是清淡的,因为大夫嘱咐过,她大病初愈,饮食上不能大荤大腥,否则脾胃一时也受不住,得慢慢恢复荤腥,今日这一桌菜,也就一道炙鱼脍是她爱吃的。
再加上时晏青在这坐着,她实在咽不下去,就用了几筷子就放下了。
“你就吃这点?”
“我吃多少饭你也要管?”
“你就吃这点东西能养好身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