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勇侯府如今已经翻修好了,和从前几乎没有区别,只是门庭没有往日那样热闹了,有些冷清。
时窈怔怔的看向时晏青:“你......”
他眼皮都没掀一下:“我回去拿点东西。”
马车停在了侯府的后巷里,时晏青睨着她:“你在这等我?”
时窈连忙道:“我也去!”
他抱着她下了车,脚尖轻点,在侯府的屋顶上几个来回便轻车熟路的进了府,悄无声息的落在了主院的庭院里。
屋内窗户开着,可以看得到屋内的人。
林氏坐在床边,拿着热毛巾给躺在床上的时忠擦拭着手臂,轻声念着:“你放心吧,阿窈从小就机灵,她若是没把握,定不会出去乱跑的,她现在一定是找了一个安稳的地方,安安心心的过日子呢,没准已经嫁了人,过两年生了孩子便回来了。”
“你从前总说阿窈可怜,自小没了亲娘,但我倒觉得我们阿窈是个有福气的,我上次还找道士为她卜了一挂,说她是极好的命数,这辈子都会和和顺顺。”
“你也早些醒来吧,到时候阿窈回来了,看到你清醒了定会高兴,到时候咱们一家团聚......”
林氏说着,声音便有些哽咽了,转过身用手背擦了擦脸上的泪。
这些话也不知是来哄时忠的,还是来哄自己的,但这么久了,时窈半点音信也没有,她派人四处去找都如同大海捞针。
时明朗给林氏擦泪:“娘,别哭了。”
林氏哽咽着道:“也不知你姐姐现在在哪儿,过的好不好,是不是......”
是不是还活着。
可这个念头她根本想也不敢想,时窈虽说不是她亲生的,但也是从小养大的,当亲女儿一般的疼,现在就这么丢了,她如何能受得了?
“我去找姐姐去!”时明朗噌一声站起来。
“你站住!”林氏骂道:“你一个孩子胡闹什么?”
时明朗委屈的道:“如果我不是孩子,姐姐是不是就不会丢了?”
“傻孩子。”
“我想快点长大就好了,都是因为我太没用了,才害姐姐丢了的。”
林氏抱着时明朗流泪不止。
时窈站在窗外的茶花树后,看着屋内压抑沉闷的画面,眼眶早已经通红,泪珠子滚下来,浸湿了面纱。
时晏青抬手擦拭着她脸颊上的泪珠:“就这么难过?”
她憎恨的瞪着他。
他一只手掐住她的脸:“时窈,你该感谢我,这侯府是我下令重建的,你爹娘弟弟至今还能平安的在这对你思念成疾也是我手下留情,收起你这副眼神。”
时窈紧咬着唇,面色发白,是啊,他如今是高高在上的摄政王,早已经不是从前那个寄居时家的卑贱私生子,时家满门的生死都不过在他一念之间。
所以即便如今她回不了家,即便她要给他当见不得光的侍妾,即便时忠昏迷不醒,她也得对他感恩戴德。
实在可笑!
他看着她眸中的讽刺,冷笑着道:“我本来还想着若你听话些,我便允许你给家里写一封家书报个平安,看你这么不知好歹,我也不必多此一举了。”
时窈连忙抓住了他的衣袖,希翼的看着他。
“求人办事,就乖巧些。”时晏青冷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