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如今在朝中被时晏青几乎架空,她满心的怒火无处发泄,自然也只有逮着梁攸宁这个能拿捏的撒火了,至于什么理由,无非都是借口。
她现在喝口凉水都是罪该万死。
云墨走上前来,拿着帕子躬身为太后擦手:“太后息怒,茶水滚烫,当心伤了手。”
太后冷哼一声,怒意倒是消减了许多。
“今日岭南的荔枝新到了,奴才已经为娘娘冰镇好了送来,娘娘常常,消消火气。”云墨剥了一颗荔枝,送到了太后的眼前。
太后吃了荔枝,倒是被哄的高兴了些,拍了拍云墨的手:“还是你懂事。”
“太后谬赞了,奴才能得太后青眼,是奴才的福气,奴才只是担心娘娘气大伤身,反而伤了凤体。”
“也是,为了这种人置气也是不值得,哀家还想多活几年呢。”太后说着,瞪了一眼梁攸宁:“还不滚出去。”
“是,臣妾告退。”梁攸宁再次行礼,恭敬的退了出去。
等走出了慈宁宫,梁攸宁拉开袖子,右手果然被茶杯的碎屑划伤了。
“王妃的手......”
“不碍事。”梁攸宁摇摇头:“先出宫吧。”
想也知道,定是太后又憋了火气,正好拿她撒气罢了,而她偏偏无处可躲,除了忍还能如何?
身后却有人喊了一声:“王妃等等。”
梁攸宁回头一看,却是云墨。
“奴才给王妃请安。”
梁攸宁笑了一声:“你不必对我这么客气,方才还多谢你帮我。”
“这算不得什么,王妃是时三姑娘的朋友,奴才自然是要帮您的。”
梁攸宁忧愁的叹了一声:“也不知阿窈现在何处,我去了时家问过了,连侯夫人也不知道她现在在哪儿。”
“那王妃可探问过摄政王府?”
梁攸宁愣了愣:“没有,我听说摄政王如今已经有了新欢,而且很快又要娶北凉的公主,应该也顾不上她......”
云墨却沉声道:“奴才倒觉得,时三姑娘的下落,摄政王府不一定不知道,继续等下去也不知何时才能有结果,王妃在宫外应该比奴才机会多一点,可否想想法子探问一二?”
“好,我会想办法去探问一下的。”
“多谢王妃。”
梁攸宁转身离去,云墨面色也沉了下来,她到底去哪儿了?
——
瑞卿楼。
莫尘睡到大中午才优哉游哉的到这儿来,自从时晏青回京之后,他总算卸下了身上的担子,成日里听曲儿看戏斗鸡遛狗,彻底清闲了下来。
“公子,今日有客来,说要见公子。”小厮道。
莫尘懒洋洋的道:“不见,我哪儿有这闲工夫。”
从前勤勤恳恳经营瑞卿楼主要是为了布下信息网,帮时晏青巩固势力,现在时晏青已经成了摄政王,瑞卿楼背靠时晏青好乘凉,他哪儿还有闲工夫去应付那帮老东西?
“可她说一定要见您,哦,她说她姓梁。”
莫尘脚步一顿,沉默了许久,才道:“她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