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重要吗?
“那你怎么办?景王不会放过你的。”
景王一旦大权在握,第一个要杀的一定是时晏青。
他揉了揉她的头发:“怕当小寡妇?”
时窈:“......”
“你就是当了小寡妇谢知许应该也会巴巴求娶吧?”时晏青突然就冷笑了起来。
时窈闭了闭眼,她就不该多管闲事。
他似乎意识到了自己失控,收敛了神色:“别担心,我没什么容易死,不会让你当小寡妇的。”
更不可能给谢知许半点可乘之机。
时窈看着他右手手腕上的咬痕,是她昨夜换药的时候咬的,到现在还有深红的一圈牙印,她指尖轻轻抚上那齿痕,小声的道:“对不起。”
他却反手将她的小手包裹在掌心:“阿窈,别担心,伤害你的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
时窈心里一涩,可她伤害他的时候,他好像从来都不在意。
她从前质疑他的真心,质疑他为了得到权势不惜杀害她爹,可如今他为了救她的命,放弃了所有,她才发现原来自己好像从未看懂过他。
她曾以为他利欲熏心,眼中除了权势别无他物,可此时她看着他的眼睛,他眼里只有她。
这似乎是几个月以来,他们之间难得的温情时刻了。
却在此时,一个声音打破了他们的宁静。
“阿窈!”
薛茵提着裙子一路狂奔的冲了进来,一进门便看到了他们紧握的手,叫喊声突然就堵在了嗓子眼儿,再一抬眼,看到时晏青冰冷的眼神,瞬间僵在了原地。
“我是不是走错了......”薛茵僵硬的道。
时晏青深吸一口气,算了,对时窈道:“一会儿我给你送药来。”
时窈点点头,他这才起身离去了。
时晏青一走,这屋子里的气氛瞬间松快了一大截,薛茵停滞的心脏终于重新开始跳动了,她惊悚的冲到时窈的床边蹲下,瞪着眼睛道:“我刚刚眼花了吗?”
“没有。”
“你,你和他......”薛茵惊悚的捂脸:“时晏青那个心上人不会是你吧?!”
时窈疲惫的垂下眸子,声音虚弱:“嗯,已经定亲了。”
反正这事儿也瞒不住了,当然也没有必要瞒了,时晏青对这婚约的执着,恐怕除非他死了才能不成亲,迟早要公之于众的事。
薛茵简直不敢相信,当初时晏青说有心上人的时候,时窈和谢知许已经定亲了,后来莫名其妙的解除婚约,时窈也因此郁郁寡欢,而其中的原因她一直没说,原来时晏青才是那个原因!
薛茵憋了一肚子的话想问她,但看到她这般虚弱的样子,又心疼的问不出来,只叹息着:“怎样都好,但先得活着呀,我听说你进宫忤逆皇后娘娘,被杖刑了,我还以为就意思意思打了两下,她竟下这样的狠手。”
时窈后背到大腿,全都被打的血肉模糊,哪怕现在已经上了药,包裹着纱布,也还能看到浸出来的血色。
时窈扯了扯唇角:“我这不没死呢。”
“呸呸呸!什么死不死的!”薛茵握紧了她的手,突然神色严肃的问她:“阿窈,你是真心想嫁他的吗?”
时晏青端着汤药正好走到了门外,脚步顿了一顿,幽深如墨的眸子透过门缝看着屋内,等着她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