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晏青掀唇:“她舍不得的。”
莫尘狐疑的道:“真的吗?”
他不信。
在莫尘看来,时窈就是个黑心芝麻汤圆儿!除了那张脸长的纯善能骗人,里子和时晏青一样的黑!她能对谁心慈手软?
时晏青气定神闲的喝着茶,完全不慌,他当然知道,当初他给过她机会杀他的,她杀不了他,也舍不下他的命,终其一生,她都得和他绑在一起,做彼此的命。
“行吧,你都不着急,我也不急了,懒得瞎操心。”莫尘笑着摇了摇头:“时晏青啊时晏青,我看不是你把时窈拿捏死了,而是时窈把你拿捏死了,你啊,哪天死在她手里都甘心。”
“滚。”
不过时晏青又想起慧明大师的话,心里始终觉得不大安心。
——
朝堂上因为景王谋逆案炸了锅,景王党羽众多,王家又势大,他们当真找了个玉关山下的农女,供认出了当天的实情,说是她的确潜入京中的叛军,想要伤害景王,被景王察觉,于是景王才追杀她到青龙寺,引发了这一场误会。
有的人信,有的人不信,朝堂上乱哄哄的一团,吵个不停。
时晏青始终保持沉默,没有参与这一场争执,好似他真的已经置身事外,从不涉及皇子党争,他唯独只上了一封折子。
——让谢知许调离燕京。
早朝结束,时晏青在吵嚷的朝臣之中从宫中走出来,却在宫门外看到了谢知许。
他眉梢微挑,大步走过去:“谢大人有事?”
谢知许冷声道:“你上书陛下让我调离燕京城?!”
“调离京城的并非你一人,如今大夏内忧外患,天灾人祸常有发生,百姓们苦不堪言,你们谢家不是自称清流门第?去外面为百姓多做点实在事,不是更好吗?”时晏青懒散的道。
谢知许脸色难看至极:“你分明就是故意要把我支走!说这么多冠冕堂皇的理由!”
时晏青掀唇,眸光凌厉:“是又如何?”
“你!”
时晏青冷眼看着他:“我让你离京已经是对你最大的仁慈了,若非是阿窈,你现在死八百次都不足惜,谢知许,别再出现在我眼前。”
“你要怎样才能放过阿窈?”谢知许忍无可忍,厉声道。
时晏青眸光微沉,讥笑道:“放过?我与阿窈的事,还轮不到你来说话。”
“阿窈是被你逼迫的!你害她至此,如今还想将我赶走,你到底想做什么?!”谢知许怒极。
“我赶你走,是因为看你不顺眼,至于我和阿窈,我们两情相悦,也已经定下了婚约,我要做什么?我自然是和她白首偕老,恩爱一生。”
时晏青勾唇,指腹摩挲着腰间的那个荷包,眉宇间都张扬着志在必得的嚣张。
谢知许看到那个荷包,脸色更难看了,袖中的手紧握成拳。
“陛下的批复很快就会下来,谢大人趁早收拾好行囊准备离京,”时晏青眸光阴鸷了下来:“别再出现在我和时窈的面前,我可不是每次都能手下留情的。”
说罢,再也不停留,抬脚便走。
谢知许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气的咬紧了牙关,皇帝如今对时晏青这般信任,时晏青上书的折子皇帝一定会答应,可他若是真的被调离燕京城,时窈岂不是要独自一人在京城孤立无援?
他又怎么能放心留她独自和这个魔头周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