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子叹了一声:“王妃当年和莫公子这般感情深厚,如今却成了这般......”
梁攸宁语气严厉:“不许再提!”
桃子立即低下头:“是奴婢多嘴了。”
“从前的事过去了就过去了,再惋惜也改变不了什么,人活着,总是要往前看的。”梁攸宁这话,不知是说给别人听,还是说给她自己听。
桃子却委屈道:“可王妃既然也想好了从前的事让它过去,却为何还要日日喝那避子汤?奴婢自小跟着王妃的,又怎么不知道王妃心里所想?您若是真的往前看,怎么可能有胡侧妃的嚣张的份儿?这皇长孙又怎么轮得到她的肚子里爬出来?”
梁攸宁睫毛轻颤,垂下眸子,一时无言以对。
她扯了扯唇角,一滴清泪砸了下来:“这是我的报应。”
她抬手擦了泪:“往后不许再提了。”
“是。”桃子叹了一声。
“胡侧妃那边怎么样了?”
桃子愤愤然的道:“还能怎么样?无非就是闹一通博关注,顺势复宠呗,装病装可怜这手段她也不是第一次用了。”
梁攸宁眸光冷了下来:“这么久了,她的确也该复宠了。”
早在梁攸宁抢皇长孙的那一次,胡侧妃就一直被景王冷落,后来胡侧妃帮景王出谋划策,借梁攸宁的生辰宴,要把时窈和胡良撮合在一起,借机夺时家的家产和兵权,可惜事情没成,反倒胡良丢了大脸,连带着景王也跟着丢脸。
景王因此对胡侧妃大加斥责了一通,到现在也没去过她院里,胡侧妃憋了快两个月了,怎么也憋不住了,总算还是用了这一招苦肉计。
“就是因为有皇长孙,王爷才会对她多加纵容,王妃若是能为王爷生下嫡子,定......”
梁攸宁厌恶的蹙眉,嫁给景王已经足够让她恶心了,又怎么可能愿意生下他的孩子?
桃子见她脸色难看,声音也小了许多:“扬州这次来信,也还是在问王妃受孕之事,老爷夫人也很是担心......”
梁攸宁冷笑:“他们是担心梁家这太子岳家的地位是不是稳当,又岂会担心我?我虽如他们所愿嫁到了景王府,但我也不是任人揉搓的面团子,时至今日,他们也该知足了。”
桃子讪讪的闭了嘴,再不敢多言。
——
是夜,忠勇侯府。
时晏青踏着夜色前来,今日时窈没有睡,她衣衫完整的坐在房内等着,乖巧的不像话,倒是让他有些意外。
他还以为她今日定要给他摆脸色,毕竟她的脾气他也一清二楚。
“怎么还没睡?”
时窈嗫喏着道:“还早,我晚点睡。”
“今日做什么了?”
“清了账,又接着做你要的香囊。”
时晏青眉头轻蹙,看着她这过分乖巧的样子,心里却越发的烦闷,比昨天她尖牙利嘴的刺他的样子还让他烦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