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这些日子,胡家上下早已经习惯了他的发疯和惨叫,只当是寻常,甚至都没有特意过来看一眼,生怕看一眼便要挨一顿打。
直到半个时辰之后,听着那凄厉的惨叫声渐渐停歇了,这才有下人敢畏畏缩缩的走进来,给他送饭。
当门被推开,却看到了地上的一大滩血迹,顺着蜿蜒的血迹看过去,便看到了下身正在不断流血的胡良。
“啊!”下人惨叫着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
很快,胡良情绪失控之下挥刀自宫的消息,也传遍了整个京城。
而紧随其后的,则是时晏青提前回京的消息,因而这几日京中的热闹就没有消停过。
薛茵兴冲冲的跑来时家找时窈,煞有其事的八卦着。
“胡家的人说,胡良是得了疯病,但京中有人传说,胡良并没有疯,他挥刀自宫,便足说明,他对时莽是真爱。”
时窈刚喂到嘴边的一口茶险些喷出来,呛的咳嗽:“啊?”
薛茵却一板一眼的道:“你可别不信,自从那件丑事发生之后,胡良便闭门不出,他不是心虚是什么?他就是在压抑内心的真实感情!可过了这么久了,连我们都淡忘了那件事,他竟在这个时候,挥刀自宫!便足以说明,他根本放不下,说明他内心深处其实是渴望这段感情的!”
时窈:“......”
“你听谁说的?”时窈嘴角抽搐。
“大家都这么说啊!”
“那你怎么这么确定他是挥刀自宫的?”
“废话!他肯定是挥刀自宫的呀,他大门不迈二门不出的,胡家上下把他当祖宗供着,难不成还能有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他给刀了?他就是自己把自己给关在房里,然后把自己给刀了的!”
时窈却不信,因为她很清楚,时晏青并非今日回京复命的,而是昨日,他前脚回来,胡良后脚就“挥刀自宫”了?
而且她很清楚他的本事,神不知鬼不觉的出入别人家是他二十年来再熟练不过的事。
但他为什么呢?帮她出气?还是说,胡良惦记了他也同样想要的时家兵权呢?
时窈更相信是后者。
“你哥哥......我是说时晏青,他提前回京了,今日一早便入宫面圣复命了,圣上格外高兴,说是要给他准备一场盛大的庆功宴,你去不去?”薛茵突然道。
时窈眸光冷了下来:“去不去我说了算么?”
天子的宴席,自然是帖子到了就得去。
薛茵有些唏嘘的道:“之前你们感情那么好,现在却到了这般地步,他如今这般显赫,若是他还在时家,一定也没人敢欺负你的。”
“若不是他,本来也没人敢欺负我。”
薛茵立即愤愤然的道:“也是!简直狼心狗肺!”
她拉着时窈的手安抚道:“不过还好,现在日子也不算差,时伯父虽说昏迷着,但至少性命无忧,而且你也和谢知许定了亲,也算半个圆满了。”
时窈眸光微凝,这算圆满吗?
“你不是早就喜欢他啦?还跟我装。”薛茵掐她的脸。
时窈莫名其妙:“我什么时候说早就喜欢他了?”
薛茵哼了一声:“你之前就神神叨叨的跟我说,你喜欢上一个人,我当时就猜到了是他!现在一看,果然是!你还跟我装,你以为我是好骗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