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手!”时窈恼怒道。
时晏青掀了掀唇,冷声道:“我再说一遍,立刻把婚约给我作废,若你不愿意作废婚约,我可以帮你废掉谢知许。”
说罢,终于松开了她的手,转身打开了窗户,翻身一跃,便消失在了她的视线里。
时窈僵在那里,提在嗓子眼的那一口气始终没能咽下去,反而浑身越发的发寒。
她平复了一下情绪,推门出去,谢知许还在外面四处找她,见她出来,连忙跑过来:“阿窈,你去哪儿了?我方才找你半天。”
时窈道:“方才时家来人找我,我出来见见他。”
“怎么了?可是时伯父又不好?”
“没有,只是一点小事。”
话虽这样说,但她脸色却很是难看,谢知许有些担心的道:“你脸色很不好,要不我还是先送你回去吧。”
“也没什么事,今日毕竟是你的升官宴,现在走也不大好。”
谢知许却笑着道:“没事的,这些同僚都是和我关系比较好的,他们不会计较这个,你等等我,我去说一声,我就送你回去。”
时窈现在也的确没心思在这里吃饭了,只好点头。
谢知许把时窈送回了时家,又嘱咐玉坠要好好照顾她,这才走了。
时窈回到知秋苑,便一头闷进了被子里,今日猝不及防的碰上时晏青,让她方寸大乱,她好像从来都摸不清在这个男人的路数。
他要她废掉婚约,否则就废掉谢知许?
以她对他的了解,这句话他绝不可能只是说说而已,那难不成当真要退婚?可凭什么?!
他害得她爹至今昏迷不醒,害得时家风雨飘摇,如今好容易安稳下来的生活,他突然回来又将一切打乱,甚至还要掌控她的婚约?
时窈脸色渐渐冷了下来,这世道,就没有这样的规矩。
——
瑞卿楼。
时晏青坐在上首的位置,一手拿着茶壶倒茶,冷眸中是消散不去的戾气。
雅间之内,气压低的可怕,屋内的人几乎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莫尘打着哈哈道:“你说你何必这么着急回来,瞧你这眼睛里的红血丝,几宿没合眼了?”
时晏青冷眼扫过去,莫尘干笑了两声:“我的意思是,其实也不用这么着急,时窈和谢知许成亲的日子还在两个月后呢,你晚点回来也完全赶得及。”
时晏青眸中寒意更甚,长羽绝望的闭了闭眼,这人不会说话可以不要说。
“我的错,行了吧!”莫尘认了怂,却又很委屈,“这你真的不能怪我,你也知道时窈现在对你有多大仇?她甚至都不愿意见你,她能愿意搭理我吗?我去找她,她见都不见我!我哪儿干预的了她的事?”
“所以我让你照顾她,你就这么照顾的?”时晏青冷飕飕的道。
莫尘心道:现在人不是挺好的吗?
但这话他可不敢说,只能语重心长的道:“这个婚约,其实也并不是简单,自从时忠病倒之后,这惦记时家家产和兵权的人可不少,毕竟时明朗还年幼,家产几乎都捏在时窈手里,娶了她就相当于得到忠勇侯府,谁不惦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