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院正赶到之后,又给时忠重新施针,甚至还拿出了自己压箱底的千年人参以及各种珍稀的药材。
但他脸色始终还是很凝重:“侯爷身上一共八处刀伤,两处都是伤在要害,极其凶险,现在虽说止住了血,但内里伤势严重。。”
时窈慌忙道:“那我爹是不是还有救?”
刘院正却叹了一声:“我已经用了千年人参给他续命,若是持续用最好的药材吊着,倒是能暂时维持性命,但他现在高热不退,若是继续这么烧一宿,定也是保不住性命的。”
时窈面色一僵,倏地没有了血色,紧紧抓住了他的衣袖:“还请院正救救我爹,便是拼尽全力,也要保住我爹的性命。”
“老夫定会尽全力的,只是到底能不能保住性命,还得看侯爷自己能不能熬过今夜。”
“知道了,多谢院正。”时窈无力的应下。
“这几日正是凶险的时候,定要有人在旁边守着,我暂时留在这不走了,会时刻看着的。”刘院正道。
“多谢您了。”
“不必客气,我与你爹都是多年的交情了,他这些年为大夏立下汗马功劳,是大夏说一不二的大功臣,我怎能坐视不管?你放心。”
时窈感念的点点头,让玉坠带着刘院正去抓药。
她守在了时忠的床边,看着一向坚毅硬朗的父亲,此时虚弱的躺在病床上,心中只有满满的自责和心痛。
“对不起,”她哽咽着开口,强撑了一天,泪珠子终于还是滚了下来。
“是我告诉他今日去秀山找你,也是我告诉他,你今日不会带任何侍从,都是我害了你。”时窈双手捂住了脸。
她以为她已经足够谨慎,她以为他是值得信任的人,他们已经经历了这么多的风雨,他从始至终都站在她的身后。
是她高估了自己在时晏青心里的分量,也高估了时家的分量,对他这种利益至上满心权势的人来说,任何的挡路石都应该一脚踢开,是她掉以轻心了。
——
瑞卿楼今日闭门谢客,大堂之内跪着乌压压的影卫,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时晏青阴沉着脸走上二楼,杨长林已经在雅间等候了。
“今日之事,师父是不是得给我一个说法?”时晏青冷声道。
“我要给你什么说法?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杀了时忠,你不单可以顺理成章的拿到统帅十万大军的权利,还能除掉一个对你有疑心的绊脚石!我此番进京,就是为了协助你拿下平叛的大权,错过了这个机会,你......”
时晏青眸光凌厉如刀:“既然师父觉得我做不成事,又何必将希望寄托在我身上?早早的换个听话的不好吗?”
“你!”杨长林痛心疾首的道:“除了你还有谁?你自小便天资不凡,又岂能是旁人能比的?更何况你是昭明公主唯一的孩子,你得为你母亲复仇啊!”
“我的事,从不需要任何人帮我做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