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不着你以命相报,你且好好当差吧,若是有事,大可托人找我。”时窈笑着道。
“多谢时姑娘!”云墨又冲着她作揖:“奴才不耽误姑娘的时间了,姑娘慢走。”
“那你保重。”
时窈这才拉着时晏青转身离去。
时晏青问他:“这小奴你什么时候认识的?”
“上次春猎的时候认识的,他正被人欺负,要送给老太监暖床,我看不过眼,就帮了他一把,现在他在皇后宫里当差。”
时晏青轻哼一声:“你倒是心善。”
时窈双手合十:“我在庙里求了个下下签,可见是我善事做的不够多,看来我还得多多做些善事。”
“傻。”时晏青揉了揉她的脑袋,笑了起来。
他回头看了一眼,那小太监还站在那宫墙处,远远的目送他们离去。
“倒不像个白眼狼,也算是没白让你发善心。”时晏青道。
“那当然了,我看人的本事准着呢!”时窈傲娇的扬了扬下巴。
时晏青笑着摇头,牵起她的手,离开了宫城。
——
当晚,长羽匆匆进来道:“少主,宗主派人来传信,说有要事与少主相商。”
时晏青正在书案前写字,将最后的几个字写完,才放下了笔:“备马吧。”
“是。”
趁着夜色,时晏青飞身离开了侯府,直接策马前往瑞卿楼。
瑞卿楼此时倒还热闹着,毕竟如今已经是燕京城第一大酒楼,不知多少达官贵人光临,大堂的舞台上,此时是长袖漫舞的舞姬,踩着鼓点挑着胡旋舞,不少人呼喊喝彩。
时晏青直接上了二楼,进了最里面的那一间雅间。
“师父,您有事找我?”时晏青在杨长林对面的位置坐下。
杨长林沉声道:“我为什么找你,你不清楚?”
时晏青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茶:“师父在担心平叛之事?”
“自然是这件事!若非是为了这件事,我何必冒险进京一趟?原以为板上钉钉的拿到兵权,可我听说,那两军统帅的位置让时忠抢去了,这如何使得?你便是做右将军,但也只能协从,想要兵权,难!”
“此事的确有了些变故,我会尽快处置的。”
杨长林严肃的看着他:“时忠是不是对你有了疑心?”
“我毕竟并非他亲生,他对我有所防备也是情理之中。”
“我看,他此番好像就是冲着你来的,不然我也想不到他有什么理由还要抢这个平叛之事,他早已经战功赫赫,皇帝也对他十分看重,他大可不必一把年纪还要去平叛证明自己,小珩,你得警惕些,倘若真叫他察觉了什么,那可麻烦了。”
“我明白,他若是真的察觉了什么,绝不可能只是抢这两军统帅而已,我的事他不会知道。”
杨长林冷声道:“但若是时窈告诉她爹了呢?”
时晏青眸光一凝,沉声道:“阿窈不会。”
“知人知面不知心,你怎能对一个小丫头片子这般轻信?”
“倘若我连这点识人的本事都没有,师父当真敢将这大业交到我的肩上吗?”时晏青沉声道。
杨长林梗了梗,一时也说不上话来。
时晏青是他见过最优秀的孩子,不论是读书习武,还是城府手段,都是一等一的,别说同辈之中,便是他,也只能自愧不如。
他的确无法质疑时晏青的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