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没什么事,只是湿了裙摆,只是胡侧妃的下人管教的这般松散,也不知能不能养好小皇孙。”梁攸宁冷声道。
胡侧妃一愣,一时摸不清楚梁攸宁这话是什么意思,为何突然扯到小皇孙的身上。
而梁攸宁也并未再多说什么,直接起身:“本宫去更衣。”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胡侧妃脸色阴沉了下来,磨着牙道:“可惜了没能烫着她!”
若是让她烫伤了,今日这宴席梁攸宁也不必继续参与了。
没能伤着她不说,反倒是梁攸宁走之前说的那句话,让胡侧妃心里莫名的不踏实。
但眼下她也没功夫顾这些了,又亲热的拉着时窈说话:“听说这瑞卿楼的戏班子可是一绝,今儿王爷包了场,要看什么戏,阿窈你随便点!”
时窈还没回神,随口说了一个:“那就汉宫秋吧。”
“好!就唱这一出!”
戏台子上很快便咿咿呀呀的唱了起来,戏开唱了,时窈却没什么心思看戏了,胡侧妃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对梁攸宁出手,可见她的嚣张和恶毒。
而胡侧妃突然之间对她这般亲热,真的只是要套近乎这么简单?时窈不免心生警惕。
更让她匪夷所思的是,本该对梁攸宁恨之入骨的莫尘,竟然会出手救下梁攸宁?
——
梁攸宁走出了小厅,却没有去雅间更衣,而是追上了离去的莫尘。
“你站住!”
莫尘脚步一顿,回头拱手道:“王妃有何吩咐?”
梁攸宁一步一步的走到他跟前,看着他和她这般疏离的样子,袖中的手掐进了肉里,沉默了许久,才问道:“你什么救我?”
“王妃万金之躯,若是在瑞卿楼受伤,我怕景王怪罪。”莫尘说的无波无澜,只是低垂着的眸子,始终没有看她一眼。
梁攸宁眸底已经染上了些许雾气:“这几年你去哪儿了?”
自从三年前她出嫁,便再也没有莫尘的消息,她让人去扬州打探,也只得知莫家早已经败落,莫家的人病的病死的死,也都没了踪影,她以为,他早已经死了,直到一个月前,她在瑞卿楼见到他。
莫尘冷声道:“小民一个生意人,漂浮不定四处为家,不劳王妃挂心。”
梁攸宁紧咬着唇,一时再说不出一句话来。
三年未见,之前两次见他也都没有勇气和他说话,她知道他恨她,恐怕今生今世都不愿意再见她一面。
今日这宴席她本不想来的,如今胡侧妃刚刚生下皇长孙,风头正盛,她也都避让着,可听说这宴席摆在瑞卿楼,她便还是鬼斧神差的来了。
她本来有好多话想要问他,有好多话想与他说,可却只有苦涩的扯了扯唇角,生生咽了下去。
现如今,她又有什么资格问他这些?
莫尘道:“王妃若是无事,在下先告退了。”
说着,转身便要走。
她急忙道:“你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