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许什么时候来白桐书院教书的?”时晏青问她。
时窈捻了块花糕喂进嘴里:“半个月前吧,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没听你说起过。”他不动声色的喝了口茶,眸子却紧锁着她,看她神色变化。
时窈撇撇嘴,很是不满:“我一天上两趟学,我还有闲工夫管这些?”
那张皱巴巴的小脸上除了怨气还是怨气,倒是没什么心虚的遮掩,时晏青眉宇间的寒霜稍稍缓和了些,看来她是真的忘了说,而不是故意瞒着他的。
“既然这么累,书院就别去了。”
时窈眼巴巴的看着他:“要不你去劝劝我爹?”
虽说谢知许上课的确比以往的先生上课有意思的多,但对她来说还是难熬的,谁家孩子上两份学呀?若是真的要选一个,她还是更愿意跟着时晏青学用毒,如今这凶险的处境里,能保命的东西才是她感兴趣的东西。
时晏青勾唇,抬手擦了擦她嘴角的碎屑:“我试试吧。”
时窈眼睛立马亮了:“大哥哥真好!”
她往车窗外看了一眼,却发现不是回家的路,惊喜的道:“我们不回府吗?”
“景王在瑞卿楼设宴。”
时窈瞬间活过来了:“那太好了!”
时晏青有些无奈的笑了笑,他到底能指望她开什么窍?
马车停在瑞卿楼的门口,时晏青扶着时窈下车,上车的时候还冷冰冰的一张脸,下车的时候就已经唇角带笑了。
长羽悄悄松了一口气,这小祖宗还是会哄人的。
“也是奇怪,景王怎么这么喜欢瑞卿楼?”时窈小声问道。
“皇上如今最忌惮结党,若是直接在府里设宴邀请党羽,容易出事,在外面自然方便一些,瑞卿楼如今在燕京城也算是首屈一指的酒楼,景王自然中意,今日景王宴请的都是站队景王的官员。”
“现在二皇子受挫,朝中风头最盛的就是景王,景王如今也算是春风得意了。”时窈啧啧道。
时晏青唇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那可难说。”
今日瑞卿楼直接被景王包场了,还未进门就已经听到了景王豪放的大笑声,的确是正得意的样子。
时晏青才进门,景王便发现了他,热络的道:“晏青啊!你可算来了,本王正说起你呢!”
景王兴奋的拍了拍时晏青的肩:“年轻有为!年轻有为啊!多亏了晏青,否则本王就中了那李翼君的奸计,成了刀下亡魂!”
他一边说着,便重重的咳嗽了起来,捂着胸口疼的坐下。
胡侧妃连忙上前扶着他:“王爷当心,您身体还未休养好,太医说不易激动。”
景王缓了缓,才道:“是本王激动了,本王见着晏青,便如同看到知己一般啊!”
时窈心里腹诽,是看到财神爷一般吧。
景王这些年都被二皇子压制的死死的,这次二皇子接二连三的受挫,在皇帝跟前信任都所剩无几了,这可全都是时晏青的功劳,也难怪景王如今把时晏青当宝贝供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