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晏青倒是平静如水,好似今天的这些事对他没有丝毫的影响,也正是因为这样,时窈觉得更煎熬了,她觉得自己简直在亵渎这天神一般尊贵的大哥哥!
他就听着她在那辗转反侧,好像架在火上烤似的,直到闹了半夜,才终于扛不住睡过去了。
他听着她沉睡的呼吸声,这才放下了手里的书,走到了床边坐下,看着她沉沉的睡颜,今日她显然睡的不好,连梦中都还皱着眉头,很不安稳。
他的指腹轻轻划过她的眉间,为她抚平了愁思,轻笑一声:“傻阿窈。”
今日对他来说,其实并不平静,她摔进温泉的时候,软玉温香扑进他的怀抱,浑身都是她的气息,她的手触摸着他的肌肤的那一瞬,他几乎用尽了全部的自控力,才没有将她按进怀里,听着她在床上辗转反侧的动静,他手中的书一个字都没有看进去。
哪怕此时此刻,看着此时缩在床上小小的一团,他多想将她揉进身体里,可终究还是收回了手。
若是控制不住自己,只怕前功尽弃,如果有的选,他更希望她能心甘情愿的来爱他,他的确贪心,想要的更多。
他叹了一声,起身推门出去,转身便进了浴房,直接泡进了冷水桶里。
过了半个时辰,他从浴房出来,浑身都是寒意,用内力一催,将寒气催尽,换上了干净的衣袍,随后将熟睡中的时窈裹在厚厚的斗篷里,抱着她出了小院。
马并没有跑,在院外等着,听到主人的脚步声,便哒哒哒的走近,时晏青抱着时窈翻身上马,打道回府。
现在毕竟在春猎,满朝上下都在御龙山,明日一早便要开始正式春猎,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自然还是得在天亮前赶回去。
想来是前半夜时窈熬的太狠了,这会儿缩在他的怀里睡的十分安稳,马儿有序的颠簸也让她觉得很是舒服,小猫儿似的往他怀里拱了拱。
——
而此时,营地也已经陷入了一片寂静的夜色之中。
“姑娘,你难不成还要等一夜不成?时统领这会儿没回来,兴许就是有了什么任务要做,这都半夜了,姑娘何苦呢?”代桃很是心疼的道。
谢若锦脸色冻的发白,身上裹着狐裘斗篷也挡不住夜里的寒意,现在虽说入了春,白天还好,但入了夜外面还是冷的很,但她依然坚持要等。
“我一定要等到他,这次,我要当面和他说清楚。”
代桃道:“姑娘已经在这里等了两个时辰了。”
“他能去哪儿呢?我已经问过了,今日禁军并没有特殊的任务要做,他能去哪儿呢?”
谢若锦轻嘲的掀了掀唇,半宿也没有回来,能去做什么呢?她无法欺骗自己,猜也知道定和女人有关,一想到这里,她便心慌不已。
今日下午她就听说了,有好几家的千金的名帖都送到了他那里,想要与他结亲,今日来的路上,偷偷看他的姑娘也不少,如今时晏青在燕京城风头正盛,注意到他的价值的人并不止她一个!
若是就这么稍不留神,他便被别的女人纠缠住了,从此他们之间就再无可能了。
所以谢若锦便是受着冻,也铁了心要在这里等,不论如何,她都要见他一面,她要亲自告诉他她的心意,哪怕是最后的努力,她也不甘心就此放弃。
代桃叹了一声:“那奴婢再去给姑娘换一个汤婆子吧。”
她拿过谢若锦手中那个已经冷掉的汤婆子,转身离去。
谢若锦依然木然的等在那里。
突然,她听到一阵由远及近的马蹄声,她眼睛一亮,是他回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