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下山的时候,时窈走了两步就喊累了,时晏青索性将她背了起来。
时窈受宠若惊,未来摄政王纡尊降贵亲自背她,这得是多大的荣幸啊!
她还故作扭捏的谦让了一下:“大哥哥,你背着我走,会不会累呀?”
时晏青回头睨着她:“那你自己下来走?”
时窈连忙道:“大哥哥这般体魄,这等轻功,背个人怎么会累呢?是我小瞧了你了!”
时晏青冷哼一声,将她往上掂了掂,脚下步子又稳又快。
大概是他走的太稳了,没多久时窈便昏昏沉沉的睡过去了,他回头看她,借着山间微弱的月光,看到她乖顺的趴在他的肩头,闭着眼睛沉沉的睡着,像个小猫儿,他感受着她的呼吸,她的心跳,便觉得好似已经拥有了全世界。
“哥哥。”
他以为她醒了,回头看她,却见她依然睡着,顿时有些好笑,她怎么这么喜欢说梦话?
“嗯?”
时窈脑袋在他肩上蹭了蹭,瓮声瓮气的道:“阿窈以后每年都给哥哥过生日,送哥哥礼物。”
时晏青唇角轻勾:“好。”
回到府里的时候,已经入夜了,玉坠坐在知秋苑的门槛上打瞌睡,听到脚步声临近,这才蹦了起来:“姑娘回来啦?”
时晏青给了她一个噤声的眼神,玉坠连忙捂住了嘴巴。
她小跑着跟上了时晏青的脚步,小声道:“姑娘睡了吗?让奴婢来照顾吧。”
“不必,你下去吧。”
玉坠对时晏青有种深入骨髓的畏惧感,从前也就跟在时窈屁股后面敢狐假虎威一下,现在她看着他都觉得害怕。
一得这吩咐立马跑的比兔子都快,不敢再多嘴一句。
时晏青抱着时窈回屋,将她放到了床上,她倒是熟练,在床上一滚就钻进了被窝里,睡的十分香甜。
他坐在床边,看着她沉沉的睡颜,心中一片柔软,这近二十年来在腥风血雨里走过,孤身一人禹禹独行,连他真正的生辰日也是一切不幸的开始。
他是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恶鬼,一个本该死于非命的亡魂,他早已对这个虚伪肮脏的人世间厌恶至极,唯有今日,觉得人间值得。
他的指尖轻轻扫过她颊边的碎发,低头在她柔软的唇瓣上吻了下去,齿尖在咬在了她娇嫩的唇瓣上,她吃痛的呜咽一声。
看着她唇上落下的专属于他的印记,他满意的弯唇,低声道:“阿窈,谢谢你的礼物。”
——
次日一早,玉坠熟练的把时窈从被窝里挖出来,将她按在了梳妆镜前给她梳头。
时窈晕乎乎的打着哈欠,突然一张嘴,却发现嘴唇扯的疼,她皱了皱眉,睁开眼便看到了镜中的自己。
“呀,我下嘴唇怎么肿了?”
玉坠这才发现,连忙道:“是不是不小心咬到了?”
时窈睡眼惺忪的揉了揉眼睛:“没有呀,我不记得了。”
“姑娘平日里就毛躁,忘这忘那的,肯定是吃东西不小心咬到了,奴婢拿药膏来给姑娘擦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