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定了!”老太太直接拍了板。
时窈立即去书案前写了一份分家文书,拿到时莽面前让他签字画押。
时莽心不甘情不愿的签了字,时忠也签了字,文书收了起来,便算是事成了。
时窈将文书递给了时忠:“爹,分家文书已经签好了,那便对二哥从轻发落吧。”
时忠沉声道:“来人,将时天赐和时叶拖下去,杖责一百,这一百杖之后,从此两清。”
“还要打一百杖?!”
老太太两眼一黑,直接晕死过去。
一群下人连忙扶着她去歇着,屋里又是一阵乱糟糟的。
时忠看向时窈,她左脸还红肿着,心里一时满是愧疚:“阿窈,是爹误会你了。”
时窈垂下眸子,语气平淡:“我已经习惯了,爹从来没有信任过我不是吗?”
时忠心口一滞,只是平淡的一句话,却似乎已经道尽了她这些年的委屈,不管发生任何事,他总会第一时间怀疑她。
时晏青牵住了她的手,带着她离开了这是非之地。
时忠看着女儿离去的背影,心中便是万般悔恨,却似乎已经来不及了。
——
时晏青牵着她回到了日临轩,时窈一路上始终低着头,闷着一声不吭。
“哑巴了?”时晏青突然停住了脚步,回头看她。
时窈别开头,闷闷的道:“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你这话是不是问的有点晚了?”
时窈用鞋尖戳着地上的石子儿,小声的问:“是为了我赶回来的吗?”
时晏青伸手捏着她的下巴抬起来,凉飕飕的低头直视着她:“不然呢?我闲得慌?”
时窈心里顿时美了,但脸上还得装着傲娇的样子:“我可没有让你回来,你就算不回来我也会自己处理好的。”
“怎么处理?”时晏青拿指尖碰了碰她的红肿的左脸:“让人打成傻子?”
时窈捂着脸“嗷嗷”的叫唤了起来,气鼓鼓的瞪着他:“时晏青!你别欺负人!”
时晏青直接拉着她进屋,将她按在了太师椅里。他拉开抽屉,拿出了一个白瓷罐。
时窈要躲,他弯下腰来,双手按在了椅臂的两侧,像是将她圈在了怀里。
“现在跟我叫唤的倒是挺凶,方才挨打的时候也没见你咬人啊?”
时窈没好气的小声道:“我爹若是不打我这一巴掌,他哪儿来的愧疚感?又如何能下定决心处置三房?”
从这件事刚发生,她便怀疑是三房做的妖了,三房那一家子,迟早是侯府的祸患,务必要尽早除掉,但时忠是个顾念亲情的人,时莽又是他唯一的弟弟,老太太的命根子,不逼一逼他,他未必舍得当真对三房开刀。
时晏青轻哼一声,指尖在白瓷罐里挑了一点药膏,在她左脸上轻轻涂抹。
他动作很是轻柔,凉丝丝的膏药覆在脸颊上,很是舒服。
时窈悄悄抬眸,看着他低垂着眉眼,正全神贯注的聚焦于她受伤的脸颊上,这般认真的样子,好似在雕琢一件艺术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