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晨姑姑叩首，“王妃离开那天晚上，太后的确出恭很多，次日就不好了。”
夏仁帝将前后的线索联系在一起，基本就想清楚了其中的原因。
宸妃被饶的一团乱，皱眉问道，“你的意思，是姜嬷嬷跟彩霞一起暗害太后？”
姜嬷嬷的脸色微白，“奴婢为太后浇花园，的确用的清水。”
云沧鸾冷嗤一声，问道，“太后的花园内就有水井，你何必舍近求远，专门带着水桶进去？”
其实她刚才就已经想到了这个bug，但为了能让敌人摸不清楚她跟风夜北的调查方向，忍着没说而已。
姜嬷嬷被噎了一下，惨白的脸色下，心思百转。
“奴婢…奴婢卑微，不敢乱动太后专用的水井，怕损了太后的福气，请陛下明察。”
云沧鸾早就猜到她会这么说，唇角一勾，嘲讽地开口，“那姜嬷嬷觉得，是我跟战王陷害你，还是彩霞嬷嬷陷害你？”
说着，又看向已经抖若筛糠的彩霞。
“彩霞嬷嬷，这些盛满鱼汤的水桶，可是在你的地方搜出来的，你总要解释几句，不是吗？”
彩霞赶紧磕头，“奴婢冤枉，冤枉啊！”
“好！”风夜北忽然开口，“请太医院孟御医进来！”
孟御医已经年过六旬，白胡子到了胸口，人很瘦，脸上遍布褶子，跪在地上的时候，身体还颤颤巍巍的。
风夜北走过来，询问的时候，语气比较温和，“孟御医，本王听说，你跟姜嬷嬷是同乡？”
孟御医回答，“是，微臣祖籍两广。”
这没必要撒谎，毕竟每个人进宫之前，都有专人调查身家是不是清白。
无论是住址还是父母邻居，都会有记录。
风夜北常年带兵打仗，对大夏的舆图几乎是了如指掌。
“若是本王没记错，那边山脉众多，蝙蝠是不是经常栖息在山洞之内？”
孟御医点点头，主动延伸，“微臣所在的地方，大多数回去抓蝙蝠，蝙蝠可入药，就算是蝙蝠粪便，也有妙用。”
姜嬷嬷不由闭了闭眼，紧紧地咬住了后槽牙。
风夜北看向彩霞，“彩霞姑姑，是苏城人吧？可知道蝙蝠习性？”
彩霞摇摇头，她一年到头也见不了几次啊。
“既然彩霞嬷嬷不知道，为何能有如此手段，吸引蝙蝠到了皇祖母花园水井？”
彩霞本就慌乱心虚，甚至根本就没发现，自己已经被先入为主定罪了。
“奴婢真的不知，是姜嬷嬷告诉奴婢……”
话没说完，她当即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满脸惊恐。
在场的都是聪明人，看到她的表现，基本猜到了事情原委。
风夜北的脸色瞬间严厉起来，周身气场阴冷。
说话的时候，语气都冷的瘆人。
“彩霞嬷嬷，意图谋害太后，轻则流放，重则，诛杀九族！”
彩霞的身体猛地颤抖。
姜嬷嬷孑然一身，但是她还有父母兄弟啊。
风夜北继续说道，“鱼汤桶在你的地方找到，目前来看，你是主犯，只怕……”
“不，不，我不是！”彩霞赶紧喊道，“不，不是的，奴婢，奴婢是被姜嬷嬷骗了。”
“哦？”风夜北的眉角一挑，“说清楚！”
彩霞已经顾不上其他人了，她现在只想活命。
“是姜嬷嬷，她说能让奴婢赚一笔钱，奴婢之前，跟她一起伺候沈皇后娘娘，感情还不错，觉得她不会坑骗奴婢。”
“奴婢便帮她寻了很多鱼汤，趁着月黑风高，倒在了太后水井周围。”
“她还用其中一个装过鱼汤的木桶，更换了太后专用的木桶。”
“奴婢还以为鱼汤是好东西，肯定是为了太后好！”
“万万没想到，她居然是想要吸引蝙蝠，用蝙蝠毒害太后啊！”
因为太着急，这一番话说的很快，但好在咬字清晰，大家也都听明白了。
宸妃瞬间看向沈皇后，冷嗤一声：“之前战王妃救治太后，皇后倒是一直帮忙，臣妾还以为是真心为太后好呢。”
“没想到啊，有人喜欢做表面功夫，很是骗我们骗的好苦啊！”
夏仁帝心里，像是被布上了一层阴云，脸色不善地看向沈皇后。
风禹西急了，“父皇，母后一直为皇祖母烧香拜佛，岂会伤害皇祖母！”
风夜北也跟着开口，“父皇，姜嬷嬷还没认罪。”
风禹西也顾不上自己是不是失态，赶紧上前，一把按住了姜嬷嬷，“你说，你到底为何这么做？你可知，这样会连累母后！”
姜嬷嬷的双目猩红。
从鱼汤桶被找到的时候，她就知道，彩霞这个人唯利是图，没销毁证据是为了勒索。
只怕她是躲不过这一劫了。
如今证据链完整，就算是她一再否认，夏仁帝也不会相信。
“真是没想到！”
她忽然大声喊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