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番话,听得姚斯羽脸色刹白,满眼震惊,感觉连空气都变得稀薄,呼吸困难。
她失声良久,才问:“你说,我在你眼里,什么都不是?”
薄北城:“这一点你不是一直都心里清楚吗?”
姚斯羽双腿无力,踉跄地后退了俩步。
“既然我在你眼里什么都不是,当初你为什么又要对我那么好?你不要告诉我,你早就知道我跟沈星落的关系!根本不可能!”
薄北城:“当初我对你另眼相看,是因为你这张脸,而且,我一直只希望你能够安安份份地做好你的份内工作,不要逾矩!”
姚斯羽咬牙,心里再清楚不过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从他在重症监护室里醒来,第一眼看见她,当时他看她那抹眼神,就像是看着别人一样,根本不是在看她。
后来她看见沈星落,才彻底明白过来。
原来薄北城是把她认出是沈星落了,因为她拥有一张和沈星落长得像的脸孔,所以他才会用正眼看自己。
“为什么……为什么要在她不在的时候,才跟我说这些……薄先生,你到底什么意思?”姚斯羽不相信薄北城真的会对她那么狠心。
但她更没想到,薄北城还会对她更狠。
“看来你并不知错,那就出去,站在门外好好反省,想明白之前不许进来!”
说罢,他转身上楼,留下一脸不甘和惊恐的姚斯羽,以及还在震惊当中的林宛和小桃。
林宛来回斟酌着薄北城那其中一句话,他说忍耐姚斯羽完全是因为她和沈医生的关系?
所以,姚斯羽和沈医生到底有什么特殊关系?
联想到沈星落和姚斯羽的容貌相似度,以及姚斯羽是在单亲家庭长大的,沈星落也曾经神秘地找她查过姚斯羽的家庭住址……
林宛目光一凛,难道姚斯羽和沈医生是俩姐妹?
这个讯息炸得她觉得脑袋“嗡嗡”的,虽然震惊,但这毕竟是沈医生的私事,她脸上维持着如常的表情,随着薄北城上了楼。
薄北城上楼之后,跟赵医生说他没有大碍,不需要检查,然后直接进入书房。
“砰”地关上门,把赵医生和林宛都关在门外。
“赵医生,不如让我进去劝劝他。”
她知道这位赵医生是薄家的家庭医生,领薄家的工资不好惹怒里面那位霸道的男人。
可是她却不一样,她不领他的工资,而且只来代班一天,得罪他她也不在乎。
更何况薄北城曾经伤害过沈医生,她对他本来就没好感。
赵医生颌首:“那就有劳你了。”
他是劝不动少爷的,由这个沈星落的学生劝劝或许有用。
林宛敲门而进。
薄北城正低头看着平板电脑,长指在上面划过:“我不是说过了,我没事,不要来烦我。”
林宛说:“但薄先生,我需要帮你把把脉,检测一下你现在的身体状况,有时候你自己觉得没事并不是真的没事,病情往往发生在出其不意之间,而且沈医生应该跟您说过,您现在必须每天一检。”
听她提起沈星落,薄北城的神情果然有了一些松动。
他抬起眸,看着林宛。
林宛以为他这是妥协,准备开腔请他坐到那边沙发。
“薄寒的情况怎么样?”
他猝不及防地问起那个同父异母却形同仇敌的兄弟。
林宛一愣,眼底那抹意外之情被他捕捉到了。
“一直以来,是他在恨我、恨薄家,老实说,我不希望他死。”
林宛很奇怪:“薄总,你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
“我希望你能够把他的真实情况告诉我。”薄北城说。
林宛耸耸肩膀,遗憾地说:“很抱歉,我不能将病人的情况泄露给任何一个人。”
薄北城盯住她良久,没有说什么。
“你要把脉是吧?好,我配合你。”
他站起来,走到那边的沙发上。
林宛帮他把完脉。
他脉象尚算平稳,暂时不会出什么事。
“那好,薄总,我不打扰你,我和赵医生会在外面守着,你要有什么情况,立马喊我们。”
薄北城嗤笑了一声:“看来你们是真把我当成一个残疾人来看待。”
林宛一本正经:“薄总固然不是残疾人,但您这种情况如果在医院里,是属于重点监护的对象,您当初执意要出院,回到这里疗养,所以你才可以在这种时候还处理公事,事实上你应该好好休息,杜绝一切可能使你操劳疲倦的事情,这样你病情恶化的机率才会降到最低,希望薄总能够明白这一点,以后少让沈医生操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