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盏卿听到这话笑了一声,“这些事不应该是物业应该负责的吗?”
黄萍脸色一沉,“叶小姐,我希望你能清楚一点,物业虽然是服务于各位业主的,却并不是仆人。”
“那是什么?”叶盏卿脸色泛冷,一改之前的好说话,嘴角带着嘲意,“拿了钱就该办事,你还想当大爷了?”
她突然发难说出的话也刻薄生硬,导致黄萍一时间对于叶盏卿更为不满,“怎么叶小姐还想让我们负责吗?”
“这是你们的工作。”叶盏卿淡淡道。
黄萍冷笑一声,全然一副赖皮的姿态,“不好意思叶小姐,我们处理不了。”
“你确定你不处理?”
“不好意思,没办法处理。”
叶盏卿点点头,看了眼她的胸牌,对着江月道,“叫律师,起诉她。”
江月恭敬地点头,“好的大小姐。”
黄萍被这突发的变故搞得猝不及防,她稳住心神,强扯出一抹嘲讽的弧度,“装什么装。”
叶盏卿不想把精力浪费在她身上,江月更是懒得理她,当即拨通电话,“十分钟之内让易京靖赶来。”
电话挂断,黄萍始终冷笑,“装的还挺全,行,我就在这里等你十分钟,我倒要看看你能刷出什么花招出来。”
江月连个眼神都没给她,对着叶盏卿道,“已经出发了。”
叶盏卿淡淡应了一声,“我先下楼,你跟律师交接完成到楼下咖啡馆汇合,你喝什么。”
“一杯冰美式,谢谢。”江月淡声道。
叶盏卿记下拉着姜江转身,黄萍见她要走,顿时不乐意了,“有没有教养,谁让你走的!”
叶盏卿听到这话转过头轻飘飘看了她一眼,江月适时出声道:“你不想待在这里想离开也行,法院的传票会贴心的送到你家里。”
黄萍原本就对叶盏卿有偏见,现在脸皮已经撕破她自然也没什么体面好维护的,立马冷着脸“少吓唬我,这是我跟她之间的事,关你什么事?”黄萍从鼻腔里哼出一声轻蔑的气音,上下打量着江月不屑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杀人犯身边还有狗腿子。”
姜江听见杀人犯这几个字脸色猛地沉下来,作势就要上前算账,叶盏卿紧紧地拽住她,手掌敷在她的手背上轻轻拍动,示意她冷静,姜江沉着脸,死死的看着她,反观江月,听到黄萍的话脸色不变,只是眼睛眯了一瞬,寒芒跟讽刺的意味交织在那双锐利的眼里,她细细的盯着眼前的黄萍,半晌之后出声道:“我记住你了。”
正所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江月看似心平气和实则暗含威慑的一句话,着实让黄萍吓出一身冷汗,心直口快的懊悔立刻随之扑面而来,可话以出口,覆水难收,气氛到了这个程度她也做不到低头,只能固执己见,认定她们所谓律师也不过是吓唬自己,再退一万步说,就算是律师,也是要讲理的,并不是谁声高谁就有理,想到此,黄萍心里的担忧散去了些,找了片干净的墙壁靠上,冷哼道:“你那个律师来了没啊,我可没那么多的时间等你们。”
江月轻飘飘的扫了她一眼,眼神轻视鄙夷,她双手环胸,语气轻松,“放心吧,我不会放过你的。”
楼上有江月处理,姜江心安理得的拉着叶盏卿摁下电梯下了楼,“这个江月我感觉不是个善茬啊。”
叶盏卿没有接这句话,跟姜江一前一后进了咖啡店,示意姜江点单,“看看喝什么。”
姜江拿过菜单,刚准备点单,抬头却看见服务员看他们的眼神充满着复杂之情,她下意识的看向咖啡厅内,不少人正定定的看着她们,或上下打量,或交头接耳窃窃私语,更有甚者拿出手机对准她们,姜江脸色难看,放下菜单,拉住叶盏卿咬牙道:“我不要在这里了,我们走吧。”
谁知叶盏卿却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脸色平静掏出付款码对着服务员道:“一杯冰美式,一杯摩卡咖啡,一杯拿铁咖啡,就在这里喝。”
服务员一脸复杂的帮她结了账,将小票递给她,叶盏卿道了声谢,拉着姜江找了个较为安静的角落坐下,姜江咬着牙放下包,坐在她面前,压低声音不悦道:“干嘛留在这里。”
叶盏卿静静的看着她,姜江被她这份平静感染几分,可一想到叶盏卿执意留在这里就低着头生闷气,“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就是个活靶子,这些人也真是吃饱了闲得慌,真是讨厌死了。”
叶盏卿拉住她的手,“你也知道我现在是个活靶子啊,你不怕有人趁机攻击你吗?”
“我还怕这些?”姜江不屑道,“我要是怕人说,那我就不活了,而且你现在处于一个艰难的时期,难道要我什么都不做,搁哪儿干瞪眼,我做不到。”
叶盏卿笑笑,拍了拍她的手背,对于姜江的话感觉到很窝心,她垂下眼眸轻声道,“姜江,我已经被罗闻风拖下水了,也并不在意身上再多一点关注。”
姜江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叶盏卿及时打断她,“听我说完。”
姜江憋着气,不悦的点头示意她继续。
叶盏卿继续道:“我今天遇到秦捷了,他给我看了一份文件。里面的内容很详细,包括在黄芪正离开警局之后罗亚兰案件的所有细节,以及参与了曝光我所有媒体隶属于哪个公司,法人代表是谁……等等。”
姜江面露惊讶,叶盏卿跟她对上一眼,缓缓道:“我在文件上看到了一条信息。”她顿了顿接着继续道:“在黄芪正离开警局后48小时内,警方断定罗亚兰为自杀。”
“这不可能,不是有人动了她的刹车吗?”姜江低呼起来,一脸不可置信。
“是的,确实是有人动了她的刹车,可通过刹车上的指纹确定是她自己。”
姜江咬着唇,看向叶盏卿欲言又止,服务员端来咖啡,叶盏卿淡声道谢,给了姜江一个眼神,示意她冷静。
叶盏卿打开一杯咖啡,淡声道:“你都无法接受,可想而知罗家。”
“不是,我不理解,她为什么想自杀还要带上自己的孩子,最后又要拼命保护他,我……我感觉十分矛盾。”
“人就是矛盾的生物,更何况你并不了解她,你我所知道的罗亚兰,全部都是来自于别人口中或刻意美化或添油加醋精心编织过的罗亚兰,从来就不是那个最真实的她。”
姜江猛灌了一口咖啡,神色郁结,“你接着说。”
叶盏卿垂下眼眸,微顿片刻,“罗家接受不了警方的调查结果,用我作为跳板,想要煽动舆情,推动群众继续挖掘罗亚兰的死因。”
“可是你有什么好利用的。”
“单看我确实不能作为撬动整个新闻界的舆情推杆,但如果我身上多了这些标签呢,美女医生,七千万买职称,江家养女,杀人犯。”
叶盏卿淡声说着,姜江越听越心惊,一时间脸色发白,“你的职称现在并没有被曝光。”
“马上就会了。”叶盏卿笃定道,“然后他们会顺藤摸瓜,将我的过往翻个底朝天,我的家人,我的朋友,我的工作,全部都会成为他们攻击的对象,他们会操控舆论风暴让我彻底在榕城乃至于整个华国社交平台上臭名昭著,将我批判成狗屎,就算不批判我,如今的我就是流量密码,只要稍稍沾边,就能让他们赚的盆满钵满,你觉得他们还会坐得住吗?”
姜江惨白着一张脸,眼泪泪光闪烁,“但你没有做错任何事。”她红着眼强忍着眼泪,接着有些急促道:“秦捷,对,他不是有行车记录仪吗?只要秦捷的行车记录仪曝光出来就够了。”
叶盏卿帮她擦去眼泪,“我知道,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姜江,我已经被拖下水了,想要一尘不染是不可能的,人言是一把把杀人不见血的刀,我说不受伤是假的,但这趟浑水我不可能白趟,与其别人消费还不如自己主动掌控,这次的舆论是风暴,也是机会。”
“我要为你,博一条路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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